花洮一聽自己可以照顧小公子的時候別提多高興,他可是最喜歡小公子了。
“照顧好了。”
霍長澤看著他的樣子,其實也不放心叫出去,可是沒法子,這裡也沒其他人可以拿來用。
花洮很是認真的點頭。
“我保證,一定會照顧好小公子的,侯爺放心。”
侯爺表示自己很不放心,蕭蘭佐只是讓喬歙看著他點,別搗亂,磕著碰著濮墨就行了。
程興按照霍長澤的原話, 在自己的庭院裡設了一桌家常菜。
蕭蘭佐入院時, 發現這庭院雖然佈設簡單,卻很別緻, 親近自然, 沒有金玉器。
還是會做人。
程興迎了霍長澤, 讓霍長澤坐上座。
沒看見小公子,應該是在休息吧。天正十一月,小案側旁居然還能環繞著清冽的小溪, 枯垂枝拂水, 涼爽快活。
這就是江南一帶,母親最喜歡的地方。
程興沒有讓別的人伺候,只有祝休侍立在側, 為他們斟酒。
霍長澤淨了手, 看那杯中酒水逐漸上滿, 說:“程大人費心了,酒還備的是離北的馬上行。可嘆我離家多年,已經很久沒有喝過了。如今倒是給我點家鄉回憶。”
這酒是離北鐵騎裡的糧食酒,又燒又烈, 冬日在冰天雪地裡小飲幾口, 身體就暖和了。
只是上次喝的時候,安南說太烈了,喝多了不好。
就讓他少喝,因為那個時候,安南就在說什麼備孕。
沒聽懂,反正最後回去的時候,肚子裡就揣了崽。
現在喝點,也沒關係。
它之所以叫作“馬上行”, 是因為三十多年前,離北王霍伯卿在新婚夜收到邊沙入境的軍報,他來不及卸下婚服,就翻身上馬,要去上陣殺敵。
臨行前同樣婚服未換的離北王妃出來,明月公主為他們提壺倒酒,與坐在馬上的霍伯卿飲了一杯交杯酒。此事是邊陲常景, 只是藉著離北王的名頭,讓人忍不住喟嘆,從此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橫戈馬上行。
就是離北鐵騎的寫照。
也叫月上行,不過後來明月公主出事,就沒人敢叫這個名字了。
程興看霍長澤神色沉靜,便稍緩了些焦慮,說:“我們與糧馬道靠得近,上個月押運軍糧時,軍中送了許多壇酒過來。我想著侯爺即將歸鄉,靈州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便只能借花獻佛了。這酒還合侯爺口味吧,有沒有變,我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