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洲說::“有話就說。誰堵著你的嘴了,這次不是郡主送來的,上次郡主送來的糧食是好,但是太少了。”
“將軍!”副將不忿,上前抓著那些糧,情緒一湧,帶著哭腔說,“給的少嘛!為什麼?還不是急著調給離北鐵騎!真他媽的!離北鐵騎是好兒郎,我們煙臺守備軍就是賤種!”
“怎麼說話呢?”江元洲可聽不得這樣的話。
“我又沒說錯。”副將繼續說,“從前他們就愛捧高踩低,處處糟蹋你!可這是打仗啊!都是玩命的事情,憑什麼厚此薄彼?!我們煙臺怎麼了!窮成這個樣子,還要四處剋扣!我問他們押運糧食的人,秋天怎麼辦,他們說朝廷叫我們自己看著辦!我們怎麼看著辦,我們沒有軍田,沒有收入沒有糧食,沒有糧食我們就只能餓死。”
副將捏緊拳頭。
“烏蘇軍糧減半,補給離北,可別的郡不打仗啊!他們還有軍田能吃,我們只能喝西北風!秋天一到,邊沙十二部的馬就養膘了,到時候更難打!就憑這些糧,我們——”
“別說了!”江元洲喝止副將,在昏暗裡站了許久,最終看向外邊的星空,澀聲說,“….....我來想辦法吧。”
現在正是希望郡主能幫幫忙的時候。
煙臺的狼煙臺沉寂在連綿的山巒間。
江元洲沒有其餘三將的威名,他就像是這大漠邊緣的一塊頑石,承載著三方的擠壓,那原本的身軀逐漸被磨出了突兀的稜角。
他們江家死了許多人,只剩他繼承江索馳的長槍。
妹妹嫁過去,算是成了兩價的恩情。
如今這個爵位,不僅僅靠的是離北,也是靠的郡主。
南希郡主始終是顧不上所有的。
他愚鈍,不討人喜歡。
而且他成名很晚,沒有霍明臻和羋越英那樣的天賦,他是江索馳最笨的小兒子。
可是就是這樣的他,在江索馳退後撐起了煙臺,牢牢掐住了邊沙騎兵想要突進的咽喉。
他沒有師父,他是跟著江索馳在黃沙裡滾出來的將軍。
他待人誠懇......他傷痕累累。
這一夜沒睡,抱著槍坐在營地前的土坡上,想不到能夠解決軍糧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