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洲示意他閉嘴,從腿側摸出匕首,一邊往傷口上澆著酒,一邊就著燭火把匕首燒燙。
副將趕忙給他扶著袖子,繆內哪見過這樣的狠人,聽著那剜爛肉的聲音,手腳發涼。
他之前只聽過鬱瑪叫人在蕭蘭佐面前做驢炙,也是活生生的割下一塊肉來。
當時他還不信。
如今看見他也不得不信了。
江元洲灑了藥,叫副將給他纏上。
“騎兵難纏,我們沒有調令也不能追出劃定的範圍,行兵作戰哪有那麼嬌貴,來回消磨作戰的時候自然顧不上這些。”江元洲收拾完傷,撐著膝看著繆內,問,“敢問公公,這次帶著軍糧來的嗎?”
繆內忍著噁心點頭。
江元洲便起身,說:“我去看看。”
其實心裡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不會給他們什麼東西的,也不會像群主那樣,給他們送糧的同時還能送點錢過來。
說罷就帶著副將出了帳,往糧草處走。
押運糧草的人已經撤了,江元洲鑽進倉廩,解開麻袋,看見其中的糧,卻皺了眉。
他伸手抓了一把,全部都是潮米黴面。
跟之前見到的截然不同。
“將軍,”副將說,“這次送來的不僅是潮米黴面,數量也少。我們煙臺兩萬人,每日出兵遊擊,跑得多,吃得自然也多,跟其他四郡守備軍不能比。這點糧,連秋天也撐不到!”
副將其實還是希望由南希郡主出面為他們籌集糧食,但是這次不僅是他們,就連離北的糧食都不是南希郡主籌備的。
只能說明要麼是郡主插不上手,要麼就是郡主出事了,但郡主插不上手的時間很少,糧食來得太難了。
郡主肯定出事了。
所以這糧食才會是這個樣子。
江元洲滿是傷痕的手掌鬆開這些糧,說:“閣老歷來關照我們,去年的軍餉也撥得快。這次給的少,有理由吧?”
副將胸口起伏,幾度開口,又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