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統領將帥的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精神一種心,眾人看到了想換個人來,拿掉了原本屬於他們的精神支柱,還要繼續將他們在拿上戰場上拼命,誰都不會願意的。
霍明臻負傷出圍,撐到昏迷前下令斬殺了這些雜役,為的就是不要讓人順著“謀害”的名義查。
蓄意謀害意味著權爭,掀開了遮羞布,只會讓局勢渾濁。
離北太容易被人當作槍使,霍明臻一退,離北兵馬將領的任命就要落在慶都手中,誰能保證下毒的人就是真兇手?
借刀殺人也不是沒有。
安南之前又不是沒查過這種案子,想要見安南的時候殺的人多了去了可偏偏不如他們願,失敗了一次又一次之後又換了另一個人。
再者,如果黴糧、下毒只是第一步,待他們報了謀害案,朝廷又查不出人,世家攻訐就可以黑白顛倒,咬他們弄虛作假,藉著霍明臻重傷兵敗的噱頭把霍長澤弄回去。
這幫人上下嘴唇一合,編出來的謊言讓人防不勝防,一群只會躲在自家小屋裡寫文章的文人達克,不過就是群廢物。
世上之人雖然不能強求他們都能跟安南一樣文武雙全,至少能夠明辨是非不會顛倒黑白。
“你也做得很好,沒有跟他們說想要回離北重振旗鼓的事情。這時候提出歸離北無論是誰都會懷疑你,你大哥那邊想必也不會安生太多。”孔宣義露出悵然之色,“你若是心直口快,在御前爭奪離北軍權,那麼今夜他們的愧疚就要化作計較,也讓陛下起了警惕之心,來日都是隱患。這幫人想盡法子蠶食我們,卻又想我們替他們賣命,真是看不懂他們啊。”
“我料想元輔不會放我走,否則的話我如今就不會繼續待在這裡了。”霍長澤勉強打起精神,“師父說得是,爭奪軍權只會讓陛下害怕,我手裡還有兩萬禁軍,此乃大忌。況且這個關頭,安南生死不明,胡攪蠻纏也是耽誤離北的軍務。師父能來,就是解了我的絕境。至少能讓我安心一些。”
他們這裡已經亂起來了,就覺得不能再亂下去。
“這時候一定要提醒他們找到南希群主,要把他們的事情全都轉移到郡主身上,雖然我知道這樣不妥,但是對於目前的困境來說,郡主的確是一個好由頭,況且郡主都已經消失了兩個多月,誰都沒能找到,都知道這是南希郡主,懷著身孕,還是明月公主的女兒,就這麼簡單輕易的讓她就這麼消失,誰都不能就這樣說算了。你現如今表現出來的就是兩頭難。一邊是離北一邊是妻兒,你該顧哪一邊?”孔宣義不想用妻兒來跟他們鬥,但是沒法子,南希郡主消失,離北出事,這樣的事情接踵而來他們顧及不到太多,如果沒有辦法,那麼他們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霍長澤仰天長嘆:“她現在應該再想著讓我去救她吧,可是我連她人在哪裡都不知道,我怎麼去救她。”
霍長澤心裡悔恨,師父心裡也有一根刺。
現在讓他放棄南希郡主,就等同於放棄了自己以後的所有退路。
霍長澤不是這樣的人,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烏雲密佈再過幾月馬上就要大雪紛飛了,離北的日子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