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候,還是郡主可靠。
但是郡主卻出事了,誰也沒想到,誰也想不到。
唉——郡主出事,誰都不想這種事發生的。
雖然誰都不想,但是事情已經發生面臨的許多問題,都應該好好去解決一下。
話雖如此,但孔宣義教了他們兄弟倆,對他們倆人的脾性最清楚不過。
這兩兄弟出生的時間不同,被養大的環境也不同。
也只怪延鈺的阿孃去世的太早,也沒教他幾天,一個人小小年紀就在馬場裡賽跑,最喜歡的就是騎著馬在馬場上耍馬技,一群大人又不能說把小孩子給比下去了,也任由他這麼玩下去。
可沒想到不過幾年功夫十分的沉穩,無論是馴馬還是熬鷹,他都做到了極致。
霍明臻是外柔內剛,他沒有繼承霍伯卿超越常人的強健體魄,他也沒有繼承霍伯卿說一不二的強硬手段,他沒有的霍長澤都有。
若是換個人,興許會生嫉,可是霍明臻珍愛家人,他天性裡帶著離北王妃的慈悲,所以他從未對弟弟起過糟踐之心。
他把自己當作他們的避風港,竭盡所能地自我癒合傷口。弟弟已經在慶都裡受盡苦難,根本就飛不出這一小片方面,他只恨不得自己沒有發現機會,讓他在那樣的虎狼之地呆了這麼多年。
這些年他沒叫過痛,江元洲也曾經反覆說過,他是個人,他在保留人慾的同時卻強迫自己成為了離北的守護神。
所有人都將它立在偉岸之上,那個偉岸的讓他自己漸漸的覺得僅僅是霍長澤的哥哥,也是離北的保護神,青雲的守門神,可是……世事難料——
這一次兵敗,敗掉的還是霍明臻的半生榮耀。
霍長澤在這一刻無比憎惡牢籠,他掙扎的傷口在枷鎖中越磨越痛,已然變得血淋淋。
他的目光隨著雨滴落在地上,水窪裡承載的是他沉默的痛苦。
他強撐著,鎮定地說:“軍中飯菜都由本家雜役在做,大哥和尋常士兵吃用一樣,害了他,也害了營地裡的數千人。此事過不去,我要他們拿命來抵!安南的事情,必然跟她們也脫不開干係,我相信安南還活著她,不會任由那幫人作賤她的,只是我現在暫時不知道他究竟在什麼地方。”
“負責伙食的人已經斬了,在他逃出來之後。”孔宣義看向霍長澤,“是明臻的意思。我覺得他做的也對,”
離北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卻仍然報的是“軍糧摻黴”,而不是“蓄意謀害”。
這幫人想盡法子來害他們,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了他們統領離北鐵騎,換個人去又有誰能這麼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