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們見到霍長澤還好說,可是唐安南一出現。就感覺局勢一下就扭轉了。
話糙理不糙,她唐安南本事再大,陛下面前,她敢說什麼呢?!
“言辭傖俗,御前悖逆,霍家有好郎!”王才英從袖中拿出摺子,“總督說我無憑無據,但我身為大理寺官員,豈敢如此?”
一直聞聲不動的霍明臻稍抬頭,也看向王才英,想看他有什麼證據。唐安南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秘密,
王才英說:“鄧汣本是禁軍小旗,是總督親自提他做了副斷事,隨後不到兩年,總督再次提他做了斷事。我要問總督,這幾年裡,禁軍沒有要務,他憑什麼一升再升?”
霍長澤嘲諷道:“他已經到年紀了,雖無功,卻也無過。禁軍近年來廣納新人,我顧念舊情,提拔的老人不止他鄧汣一個。王大人怎麼不全都明列上來,個個都按我霍延鈺的私情算。”
這也算?唐安南偏頭看了霍長澤一眼,又對王才英這話產生一種難以置信地廢話感。這種話也能作為證據麼?
“禁軍近年來不就是總督的一言堂麼!”王才英不疾不徐,“個個都效忠的是霍氏,不是陛下吧。”
他這話帶著兩層含義,話裡說的是霍長澤,話外卻帶著霍明臻。
王才英不傻,他可不敢帶著郡主,南希郡主可不是他們能說的,陛下都不知為何忌憚,他雖然不怕,可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來,讓唐安南有理可說?
霍長澤果然翻臉了,他說:“就事論事,少他媽一口一個霍氏!我霍延鈺是跟著陛下混到這個位置,不比王大人,高門出身,註定了的仕途坦蕩。隨意找到點證據,就連臉皮子都忘了縫起來,隨意點罵人?”
王才英見他動怒,才開啟摺子,說:“年前總督與人吃酒,席間鄧汣重金相贈,總督承認嗎?”
此言一出,蕭遠秋也愣了。他捏緊拳,沒再開口。
霍長澤說:“我沒有與鄧汣吃過酒。也未曾有過你說的重金。”
“江東大街牡丹樓裡的姐兒們都能做證,那夜鄧汣花了大價錢宴請總督,席間總督大醉,鄧汣送了你一籃金桃。恭賀總督得任。”
王才英說,“總督還不承認嗎?”
金桃?哪裡來的金桃,她怎麼沒見過?但凡有點這種東西。無論是霍長澤還是蕭蘭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怎麼會不給她呢?
霍長澤被他逗笑了,這種證據,合理嗎?他忍不住諷刺說:“我就問你,鄧汣一介六品小官,他哪來的金桃相送?”
“這得問總督了,”王才英終於拿出殺招,說,“鄧汣賒出給白素的宅子時,還一併賒出了江東大街的三間門面房。後面的養白素的銀子,還有家中拿回去的俸祿,根本對不上。我已查證,他當時用的就是總督的手諭!近年來禁軍先是修葺營房,又擴建南意小山,錢都是怎麼來的?不正是總督藉著禁軍職便從牙行底下套出來的,為你辦妥此事的人正是鄧汣。如今鄧汣教唆白素行刺陛下,你敢說與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