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南不置可否。
霍長澤頗為疑惑,說:“我給你的聘禮是不少,可是這些錢也不夠,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你猜?”
話落,二人沒在說話。
車到地方時,官猗識趣地沒出聲打擾。
唐安南手暖了,把湯婆子正正地擺回小案上,說:“就是可惜了。”
霍長澤說:“什麼?”
“人人都以為我以色伺人,專門伺候著你二公子,把你哄得團團轉。”唐安南舔著齒尖,衝他緩聲說,“誰知道你還是個恪盡職守的柳下惠,別說給你摸了,就是口水也沒沾著。”
說罷就要掀簾下車,誰知霍長澤陡然鉤住她的腰帶。
“是了。”霍長澤玩似的笑,“這麼盼著床上較量,我從了你。提前適應行啊!”
唐安南說:“你敢嗎?你敢,你就來!我等你。”
簾子一晃,人已經下去了。
霍長澤指尖空空,意猶未盡地晃了晃。
經過釗陽宗一事,禁軍少了招搖,都夾起了尾巴做人,恢復秋獵前的模樣。
晨陽更是萬事謹慎,再也不敢充置若罔聞,任人胡鬧。
他以前在離北傷過腳,幾日後慶都酷寒,每日當值都隱約作痛。
一日晚膳後,官猗扔給晨陽幾瓶膏藥。
晨陽回去開啟一看,官猗說:“二公子說的,郡主做的,知道你有傷,郡主特意調製的。”
他不禁又一番自責,辦事更加用心。
郡主的藥,用的都是最名貴藥材,比二公子之前給的還要好。
那邊釗陽宗回了家,沒幾日就陷入困境。他家裡邊人死完了,卻從汝荏收養了三個小孩子,都靠著他的俸祿吃飯。
一來,他又沒成婚,家裡沒有娘子打理。二來,月月的銀子都花得精光,這一下米麵吃緊,又趕著過年。
他是丹州的老兵,在慶都有兄弟,卻從來都是他照顧別人,如今輪著他自己,拉不下臉去借錢,勒緊褲腰帶喂孩子,卻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釗陽宗都尋思著去幹苦力,掙氣力錢,那邊晨陽就登門拜訪了。
“馬上過年,”晨陽把銀子放下,說,“郡主說,你家裡有三個孩子。”
釗陽宗別過臉坐在椅子上,說:“郡主怎麼會。況且總督他不是已經同意趕走我了麼。”
“我看你是真虎。”晨陽正色說,“怎麼還與總督置氣,那日那麼多人看著,你就動了手,還是郡主,這事若是陛下知道了,你猜陛下會怎麼辦你?郡主這麼做,也是讓你好好反省反省,別這麼衝動莽撞。”
釗陽宗抹了淚,說:“我也知道,可是郡主說話,一直都在掏我的心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