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南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懷裡抱著湯婆子,精神不佳。再加上兩個無聲對峙的倆人,直翻白眼,實在看不下去了。
唐安南說:“……你們倆,要不回去?”在這礙眼。
霍長澤放下茶杯,緩而一笑,說:“安南不舒服,我自然是要在這裡照顧你的。”
“……”
蕭蘭佐說:“你是我妹妹,妹妹不舒服,哪有兄長不陪著的?”
唐安南直翻白眼,你們倆就在這裡扯吧。
“不知道慶都要出大事了嗎?還在這跟我玩?”
霍長澤說:“什麼事?”
唐安南收拾些心情,想了又想,說:“百官宴會要來了,太后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陸思淼死後太后受制宮中,一直不曾露面。陸家子弟全部貶斥流放,她如今想動,只能藉助外援。”蕭蘭佐皺眉,“可是有聶鴻飛的前車之鑑,誰還肯輕易與太后為謀?”
霍長澤遞過去紙筆,看著她在上面塗塗畫畫,說的沒力氣,寫的倒是挺得勁的。
“膽小鼠輩難成大事,天下合謀皆為利益所驅,只要太后尚有籌碼,又何愁找不到新船用?”唐安南在陸家之下描了幾筆,蕭蘭佐只是眯了一下,說,“況且他家男兒郎本就不中用。”
唐安南呵呵一笑,說:“哥哥,你忘了,太后一直手把手教的人可是個女兒家。男兒不行,太后早就看出來了,嫁了半輩子的女兒了,不差這一個。”
“陸二小姐,”蕭蘭佐說,“安南是說陸娉婷。”
“按照青帝在世時的恩寵,陸二是要封青雲公主的。”唐安南說,“可她最後沒有成為青雲公主,不是青帝吝嗇,而是太后不準。”
蕭蘭佐含了口清茶,想了須臾,嚥下去說:“我明白了。”
霍長澤說:“你們倆倒是個人精,不如你說說看是什麼緣故。”
蕭蘭佐支著膝頭,說:“陸娉婷若是成了青雲公主,她的姻緣就不再由太后說得算,公主婚嫁乃是國事,那是皇上與朝臣的斟酌選擇。可她如果只是陸二小姐,以後要許給誰,就只能由太后說得算。這麼說來,知酒,太后要嫁了她?”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唐安南蘸著墨,“太后棄車保帥,丟了聶鴻飛,失去了對於慶都的兵權掌控,但是隻要陸娉婷嫁給霍長澤,這事就迎刃而解了。”
霍長澤眉頭挑起,說:“這話你也能說?”
“我有什麼不能說的?太后身邊最大的籌碼就是她身邊的那個陸娉婷,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你身上下手,即使不能嫁給你做妻,做妾也未嘗不可。而且只要她嫁過來後,這正妻的位置還在,不過在不在我身上,可由不得我說了算了。”
蕭蘭佐茶盞輕磕,他端著杯,垂眸說:“這可比登天還難,你家二公子絕不會把自己的權勢拱手讓人。而且也不可能讓她做妾。”
“聽聞陸娉婷國色傾城,二公子要是見色起意,也說不準。”唐安南似有所指,臉上的笑意擋都擋不住,眼見著霍長澤的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