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秋還沒還沒來得及噓寒問暖,忽然想到他可能是來接安南迴家的。
唐安南可不能走,她走了,自己就沒這個底氣了。
“甜食房裡送來了櫻桃酥,你也來嚐嚐,之前在宮宴上吃過。”蕭遠秋說。
霍長澤扣了頭,說:“謝陛下賞賜。”
蕭遠秋披著衣服,這天越發冷,也不知是人性涼薄,還是心中恐懼,若不是挨著唐安南或者霍長澤,他總是覺得身上有一絲髮涼。
左右伺候的人都退出去後,蕭遠秋忽然起身,好似民間公雞原地打轉一樣,說:“延鈺啊,陸思淼和顧清安為什麼還不斬了他們?大理寺這要是幹嘛?之前他們在獵場上那個模樣呀,他們不是沒瞧見,若是讓他們死灰復燃,死的不就是我了嗎?”
死灰復燃是指的太后會救他們嗎?
“太后如今被千夫所指,她總得做出避嫌的模樣,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太后如今是李家的太后,不是他陸家的女兒,”霍長澤說著,“而且,安南沒有告訴你,大理寺三查案子,這是規矩。但是她們年前是一定能斬的。”
“可是……”蕭遠秋害怕,“總歸是夜長夢多,這太后看起來不像是慌了神的人,她日日差人給我送點心一塊都不敢吃,現在你看,我連吃飯的飯筷碗都是銀。”
他們不死,蕭遠秋怎麼睡得著。
現在他是吃不下睡不著。
總想著讓唐安南出面跟範閣老講一講,免去了複審,就地處決就行了。
但這怎麼行呢?
唐安南的身份本就來的有些蹊蹺,如今大多數人都願意承認她是明月公主的女兒,郡主這個身份給她便給她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
況且當年公主出嫁之時,就已經說了,她的孩子只會隨夫姓,不會搶奪蕭家的江山任何一點,若是願意給他這個封號便也罷了,要是不給也不強求。
可她若是藉著郡主的身份,想成為第二個太后,範閣老第一個不同意。
更何況現在的唐安南還連著他,他是禁軍總督,離北二公子,跟三法司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任何理由插手三法司會審。
經過秋獵一事,下一個拿的就是他霍長澤,因為挨著安南郡主的身份,他們也不敢多加放肆。
再者,蕭遠秋也不敢在這時候把自己的兩張保命牌全都給丟擲去。
即便他再傻也看得出來,唐安南並沒有搶奪他這個位置的心,反過來還能幫他在這個位置上坐得穩穩當當,如果他但凡有一絲想要利用她踩一頭或者用完就扔,唐安南也絕對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