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需要野史中袁天綱的佔蔔來解唐將會亡的答案,其實李世民也考慮過,甚至他早在貞觀十二年即有所覺。
以史為鑒,可知興替。
那年的他覺察到了國家興亡的規律。
時間恍若回到了那個百廢已有興旺相的那個貞觀十二年。
年輕的帝王欣慰於自己與臣子的辛勤付出有了回報,但熟讀史書的他更知道國無恆國。
那年的太宗陛下深有所感,問臣子道:“諸卿,朕讀書見前王善事,皆力行而不倦,其所任用公輩數人,誠以為賢。然致理比於三、五之代,猶為不逮,何也?”
建國之皇勤勉善政,所用之臣皆為賢臣,但三五代之後的帝王總對政事力不從心,致亡國?「2」
他的臣子們理解他這個君王的想法,理解他的所思所想。
魏徵人還挺好,先誇:“今四夷賓服,天下無事,誠曠古所未有。”
再答道:“然自古帝王初即位者,皆欲勵精為政,比跡於堯、舜。”
“及其安樂也,則驕奢放逸,莫能終其善。”
“人臣初見任用者,皆欲匡主濟時,追縱於稷、契。”
“及其富貴也,則思茍全官爵,莫能盡其忠節。”
李世民深感認同,誠如卿言。
二人這次的交流得出一個道理:若使君臣常無懈怠,各保其終,則天下無憂不理,自可超邁前古也。
所以李世民自然知曉這個道理:“非知之難,行之為難;非行之難,終之斯難。”
初代帝王和臣子,自然可以盡力做到從一而終,他們是從亂世中走過來,再怎麼離譜也不會讓家國在他們手中亡國。
甚至於他們還會為這個國家挑選出相對適合的君主。但三四代後的一切就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了。
李世民與秦始皇對視,堅定道:“唐的衰敗不可怕,我們更應該一往無前地奔赴大秦盛世,並尋求盛世永存之法。”
“而現在,我們該去把這份新出現的歷史給我們的臣子們看看了,畢竟這裡面除了隋唐朝政的興替,還出現了很多關鍵性的東西。”
就是他可能得在那之前先召集他穿過來的那群臣子先告知他們大唐亡國的訊息。
要不然他怕他們會當眾淚崩,齊齊哭暈過去。
那個唐,是他們一寸一寸打下來,一寸一寸建立起來的國。
而他們即將知道的是——唐的亡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