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眼底滿是悲哀地看著這段歷史。
邊境設定十節度使的結果就是邊境軍事力量極度膨脹,一個大軍區長官的節度怎麼可以在掌管軍事還兼顧民事呢?
軍閥權重,當中央上層統治腐化削弱對地方控制之時,平衡傾倒,擁兵自重的將帥萌動問鼎犯上的野心
看著曾經引以為傲的一切都被撕碎,接下去的一切李世民只覺得順理成章了。
如漢初就有外戚之亂,其後就長期有外戚之亂;就如唐初有貞觀政變後期就有多起政變;長安洛陽被攻佔,帝王出逃絕不會只有一次。
吐蕃攻佔長安,出逃的代宗;奉天之難、涇原兵變,出逃的德宗;上位不到兩百日即被宦官逼迫到禪位的順宗;使得三鎮再叛,內憂外患嚴重的穆宗。
李世民此刻已經心累到不想再看下去了。
地基已經毀壞,滅亡的種子已經種下去了:“天命,不在大唐了。”
秦始皇見到了秦的二世而亡,漢的東西兩漢,隋的二世二亡,見到了天下分分合合,再看到初唐到盛唐的時候 他也滿懷期待,期待自己能看到另一個萬世永昌,但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秦始皇道:“大唐的氣數,確實盡了。”
四川、雲南、廣西一線連年戰亂,賦稅預徵就是兩三年,在加上江淮一帶連年水旱,土地兼併眼中,豪強地主壓迫。
農村十室九空,農民大量逃亡 ,當初喊著民本國邦口號立國的大唐皇帝們忘記了初心,或者說他們沒有忘記初心,但時間從不等人。
這是一個大規模,全國性的民變。
李世民苦笑:“唐亡於黃巢而禍基於桂林。”
“這不是就是為何父皇死後,秦也不能隨意對六國餘孽動兵的原因嗎?”
高層怎麼殺都沒關系,但是中層若全殺了,那六國餘孽唇從寒齒亡到全面暴動,那時候就是另一種故事了。
一直坐在李世民的身邊,看著李世民這一系列的臉色變化但平靜的秦始皇:“……”
尾巴沒掃幹淨。
他抽抽嘴角,本來是看對方好戲,怎麼這出戲又跑到他身上,秦始皇冷漠臉。
不過,對於唐的衰敗,秦始皇其實很悲哀,唐的開頭和中間階段,符合他對國的設想。國,就應該強大如盛唐那樣。
但是這樣的國度卻也衰亡了。
秦始皇看著李世民,像是透過他的身體發膚和某個人對話,道:“唐太宗選拔賢能、勤政愛民,臣子們殫精竭慮,君臣一心,他們也如我所願創立治世,乃至於盛世。”
“但他死後所發生的一切卻讓我知道,國盛極必衰,且後世若無法再出一個開天闢地之君,就再無挽回餘地。”
“國,是否無恆國。”
對於這個問題,在李世民所看得這本《通史》歷史中,出現了一個野史:晚年的他相信迷信學說,而他的老熟人袁天綱以一則“豬可上樹”的預言來預言唐亡於朱溫,會有一位姓朱的人最終爬上唐朝這顆大樹上。
袁天綱他很熟,他在隋朝時與杜淹、王珪、韋挺等遊,推斷諸人名位,皆如其言;在唐代又為岑文字預言得到三品官恐減壽、馬周為富貴但不長壽之相,等看過相,張行成得官雖晚終處宰相之位無不應驗。「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