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會兒他也懷疑,杜如晦是不是假借軍營的力量在壓他。
田詹的面色並不好,他摔了手中的杯子,花園門口立刻進來了兩個彪形大漢對杜如晦虎視眈眈。這些人是田家子弟。
張倉在一旁訝得瑟瑟發抖。
杜如晦並不虛,依舊淡定地給田詹倒了一杯酒,最後才悠悠道:“你是齊國田家後人。”
田詹面露警惕,道:“你在說什麼?”
但實際上,他腰間的佩劍已經出鞘。
杜如晦依舊淡定,甚至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才道:“我自睜眼起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你,我失去的記憶是你告訴我我是誰的。”
杜如晦剛過來時真不知道自己是誰,但他很淡定,最後還是田詹他們透過觀察這人不同尋常的地方才知道這人失憶,給對方一個機會的。
明顯是回憶的話,讓田詹放鬆了一些警惕,但也只是一些,他半含著警惕,半感懷道:“然後呢?”
“所以……”杜如晦笑了,“你想造反,而我有錢、有人可以幫忙。”
“我想要有從龍之功。”
這是一句聽起來很美妙的話,聽著就像是投誠的話。
張倉在一旁聽得卻不敢做多餘的動作,只敢用腳趾瑟瑟發抖。
田詹笑了,真情實感的笑了,道:“我懂了。”
杜如晦也笑了,真好,你懂了。
同一片天空下有人在四箱錢的陪伴下趕工藥粉;有人擔心錢被轉移預備動手;有人行動前還要給人畫大餅,讓人帶著大餅的美夢入睡。
還有人……在趕路。
是的,張良冒著夜色在趕路。
他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總有種慌張的感覺。
張亮和韓成沒這個感覺,他們只覺得趕路很累,在張亮的驅使下,韓成從車架裡探出腦袋,對張良說道:“良,可否歇息片刻,連夜趕路很累。”
韓成從不敢質疑張良的決定。
當然,這是在張亮來之前。
張良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張亮百無聊賴,藉著燈光在摸著新得來的紙張。
他心中一頓煩躁,他不想停下來,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但主子有令,也確實奔波太久了,不停下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