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也讓人去喊了惠嬪娘娘。”李德全說道。
玉錄玳便明白了,康熙這是因著佟家父子的影響要追究那拉·蘊如了。
倒是奇了,他竟然會想到讓自己去旁聽?
玉錄玳換了件深色衣裳,頭上只帶了一支素釵,帶著司影便去了中營大帳。
她到的時候,那拉·蘊如已經到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玉錄玳行禮。
“起來,坐吧。”玄燁坐在首座,人微微歪著,靠著座椅扶手借力。
玉錄玳道謝,依言在下首左邊坐下,心中卻是思量開了:皇上很少有這樣沒有坐姿的時候。
他這是,心氣不順,鬱結於胸,才會面色沉肅,動作間還帶了幾分不耐吧。
她之前讓胤禛派人打聽那日那拉·蘊如在佟靜琬的營帳中說了些什麼。
只那個時候營帳中只有那拉·蘊如與佟靜琬兩個人,她們說了什麼,根本查不出來。
看來,今晚,她得好好應對了。
她剛收斂好心神就聽玄燁說道:“孝懿皇後之事,是後宮之事,你如今掌著宮權,朕便也讓你過來一起聽聽當日到底發生了何事。”
玉錄玳肅容站起,福身應道:“是!”
“惠嬪,你將當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出來,若孝懿皇後崩逝一事你沒有責任,朕立刻便解了你的禁足。”
那拉·蘊如跪地叩首,神色嚴肅,將當日的事情娓娓道來。
“那時大阿哥行了荒唐事,嬪妾心中憋悶,便由竹溪陪著出了營帳散心。”
走到佟靜琬營帳附近,她忽然想到,連日下雨,如她們這樣出入自由的人都覺得煩躁,何況是被禁足,無法出營帳一步的佟靜琬呢?
“孝懿皇後執掌宮權多年,對嬪妾頗多照顧,嬪妾便想著去探望一二。”
玄燁點頭,他只說讓表妹禁足,確實沒有說過不許旁人探望。
“那時天陰沉沉的,嬪妾進了孝懿皇後營帳,發現她沒有點燈t,只呆呆坐著,便幫著把燈都點燃了。”
“後來,嬪妾與孝懿皇後促膝長談,很是投契,不知不覺,時間便過了很久。”
她見佟靜琬臉上現出了疲憊,忙告罪一聲,便要退下。
“孝懿皇後將嬪妾喊住,說她禁足了這麼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嬪妾是第一個去看望她的人,她不捨得嬪妾離開。”
說到這裡,那拉·蘊如的眼淚便不由自主掉了下來。
“嬪妾也不知道孝懿皇後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
感慨了一句後,她繼續往下說道:“嬪妾擔心孝懿皇後身體,便勸說她去休息,嬪妾陪著她。”
“皇上,嬪妾離開的時候孝懿皇後正在床榻上安睡,嬪妾還幫她將被角掖了掖,又提醒伺候她的宮女不要進去打擾她。”
“嬪妾是真的不知道在嬪妾離開和孝懿皇後驚厥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