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何請罪,如何言辭懇切陳情,無人知曉。
眾人只知道太子在中營大帳待了許久,再出來時,面上沉重去了幾分,且安穩待在營帳中,行動自如。
胤禔沉著臉,坐在那拉·蘊如對面一言不發。
那拉·蘊如安慰道:“他到底是太子,皇上沒有想好如何處置他之前,總要給他太子的體面。”
“我看皇阿瑪根本就不捨得廢黜太子!”胤禔低吼,“太子好端端待在營帳裡,皇阿瑪還賞了不少好東西!”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皇阿瑪真的感念太子一片孝心呢!”
“你別著急。”那拉·蘊如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不若,咱們去問問佟大人對此事的看法?”
“額娘以為我沒去過嗎?”胤禔氣道,“那個李四兒惹出了許多事端,佟家父子羞於見人,只讓人給我帶了句話,讓我不要輕舉妄動!”
“我連人都沒有見到!”
胤禔臉色很難看,忍不住抱怨:“他們就是這樣投靠的嗎?”
遞了投名狀,還是半拉的投名狀,就算是好了?
納蘭·明珠可是賭上了身家性命的!
“他是你舅舅,佟家父子如何能與他相提並論?”那拉·蘊如說道。
這點胤禔也是贊同的,他說道:“我能穩穩走到今日舅舅居功至偉。”
那拉·蘊如聞言面上便多了幾分滿意:“你能這樣想就好,也不枉費你舅舅拼了命助你。”
“可惜啊,太子終究是皇上親自撫養長大,在皇上心中地位與旁的阿哥不同。”她嘆息道,“皇上,未必狠得下心來啊。”
這是事實,是他們母子之前將事情想簡單了。
胤禔來找那拉·蘊如時便憋了一肚子的氣,原以為他額娘能開解他一二,誰知,那拉·蘊如卻一再肯定了太子在皇父心中的地位。
他心中更加憤懣,面帶寒霜回了自己的營帳。
見他不虞,跟著他的小太監便進言道:“主子,隆科多大人還給您送了那樣的雄鹿,偏重您的心思很明顯了。”
“只如今隆科多大人那邊出現了變故,無暇他顧,您也該體諒一二分的。”
胤禔冷眼掃向小太監,小太監話語一頓,自知失言,忙跪下請罪:“奴才多嘴,求主子寬恕!”
“掌嘴!”胤禔冷聲說完,在小太監“啪啪啪”的掌嘴聲中去了側間。
那裡,冰凍著隆科多之前送他的雄鹿。
小太監見狀,嘴角微微勾了勾。
多事之秋,玉錄玳又早是局中人,自然沒了閑散的心思,送走了胤禛後,便去了書房。
她提著筆按著習慣將近日發生的事情一項項羅列出來。
最先列舉出來的都是與自己和胤禛有關的事件。
根據祁修的情報推斷,隆科多與大阿哥的會面和胤禛遇刺的時間基本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