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從來行事有度,今次,怎麼這樣糊塗啊!
不等他多感慨,隆科多就怒氣沖沖找上門來了。
佟國維還沒有原諒他呢,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以後不必過來請安,我不想看到你。”
“阿瑪不想看到兒子,兒子自然不會出現讓您心煩。”
“可您為何出爾反爾?”
佟國維不解:“什麼出爾反爾?我什麼時候出爾反爾了?”
“您明明答應放過四兒了,為何要派人在她的湯藥中動手腳?”
佟國維勃然大怒:“胡言亂語!我何時讓人在那賤婢的湯藥中動手腳了?”
“不是您還有誰?”隆科多猶如一頭困獸,“阿瑪,兒子是認真的,四兒若是沒了,兒子一定追隨而去!”
說完這句,他轉身便走。
佟國維氣的倒仰!
想解釋,又拉不下臉。
從來有商有量,合起夥來算計旁人的父子之間因為一個女人漸漸生了嫌隙。
玉錄玳淺笑著放下茶盞,點了點胤禛,說了句:“你倒是知機,太子這麼一耽擱,皇上怕是要不高興了。”
卻原來,那引路的宮人是胤禛安排故意絆住太子的,為的,就是讓玄燁以為太子請罪的心不誠。
他自然不是無的放矢的,那些刺客中已經有人吐了口,他也派人去查了這些刺客的身份。
雖說如今證據還不充分,但他遇刺,與太子也是脫不開關系的。
他自決定爭奪皇位便是與太子對立了。
是以,太子下手這麼狠,他也沒什麼好怨的,但同時,太子也要準備好接受他的報複。
玉錄玳便把自己讓人在李四兒湯藥中動手腳,離間佟佳氏父子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她說道:“佟國維因著佟靜琬忽然失寵被禁足,一時間腦子沒有轉過彎來才會到處摻和。”
她輕嘲:“可他的依靠是皇上,只要對皇上忠心耿耿,便是t哪日皇上龍馭賓天了,也會讓新帝厚待佟家。”
“以佟國維的老謀深算,想必很快就會回過味來。”玉錄玳飲了口茶,笑著說道,“咱們要做的,便是讓他內憂外患,短時間裡回不了神。”
胤禛笑著接話:“這個時間差若是用得好,皇阿瑪便是不厭棄佟家,怕也不會繼續看重重用。”
“沒錯。”玉錄玳點頭,“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咱們,就趁佟國維‘失’的時候做些小文章,讓這個‘失’更長久一些。”
說完,她將一顆白子放入棋盤。
“額娘棋藝精湛,兒子甘拜下風。”胤禛笑著將黑子放入棋盒,認輸。
玉錄玳就白了胤禛一眼,她棋藝如何自己最清楚了,胤禛這是明著放水哄她呢。
她看了眼棋盤,便是如此,這棋盤中黑白二子也是交錯縱橫,複雜難言,一如如今木蘭圍場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