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厚樸把微微發抖的右手藏進了袖中!
她賭對了!
玉錄玳乘勝追問:“陸太醫不給本宮解釋解釋嗎?”
“或者,本宮該質疑陸太醫的醫術與為人醫者的品性?”微微壓低的聲音更添了幾分壓迫!
“微臣罪該萬死!”陸厚樸“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本宮不需要你萬死。”
玉錄玳撩開月影紗,司琴收回因震驚神遊的心神,上前幾步扶著玉錄玳起身。
玉錄玳居高臨下看著陸厚樸,見其額上滲出汗珠,對此事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本宮要知道真相!”
見陸厚樸一言不發,玉錄玳冷冷勾了勾嘴角,胸有成竹說道:“凡中毒者,體內餘毒淤積,極不容易徹底清毒。”
她微微低頭整了整旗袍的寬袖:“更何況,我這身子差點廢了。”
“若這事稟給了萬歲爺,你猜,你們太醫院的腦袋能保住幾個?”聲音清淺,彷彿幾條太醫的人命並不值得當什麼。
陸厚樸已經快跪不住了。
太醫從來就是風險極大的行當,他若不是有所求,也不會巴巴進宮當這勞什子的太醫。
如今,他心願未償,實在是不甘心就死的。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陸厚樸沒有掙紮多久,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娘娘容稟。”
根據陸厚樸的講述,他接手玉錄玳時,院判看著他的眼睛鄭重跟他說:“娘娘乃憂思過度,勞神傷肺導致的不治。”
這宮中之事,本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玉錄玳人一去,往事隨風,此事又有院判背書,當是萬無一失。
他便沒有多事,只按著從前的脈案潤色,只等事情塵埃落定。
哪裡知道玉錄玳竟然還能好轉?
說到這裡,陸厚樸小心翼翼看了眼玉錄玳,心想,鈕祜祿妃這樣的世家貴女手中怕是有解毒的至寶了。
“你有記錄本宮真正的脈案嗎?”
陸厚樸沉默。
玉錄玳冷笑,看了眼金碧輝煌的寢殿。
她是天子嬪妃又是鈕祜祿一族的貴女,誰敢這樣對她?
又是誰能指使得動太醫院的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