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就帶著兩個隨從,帶著幾個公文包大膽向莫斯科飛去。
因為天氣原因,運輸機在十月四日下午六點半才出發,飛機經過沃羅涅日方面軍防區上空,平安飛過奧廖爾地區的德軍佔領區,最終於晚上九點半飛抵莫斯科東南部的衛星城鎮柳別爾齊。
僅僅是抵達莫斯科的郊區,剛剛落地的朱可夫馬上坐上轎車,而這輛轎車也飛速向著斯大林於莫斯科西郊的孔策沃別墅。
夜已經深了,明知次日有重要會議的斯大林依舊保持清醒,為此他還喝了一些苦澀的咖啡提神。
一切的準備都是為了迎接貴客——從前線奉命歸來的朱可夫。
但凡被斯大林邀請到自家做客的人,都被證明了其受到斯大林的寵愛,來的次數越多就越受寵。
僅是1942年,朱可夫已經來此好多次了。
九月份初,莫斯科遭遇德軍的特殊空襲後不久,朱可夫就被斯大林從前線拽回來,蘇聯最高的幾名軍事降臨在克里姆林宮召開重大軍事會議,商討如何頂住德軍對伏爾加河流域的全面進攻。
那次會議上,就是朱可夫大膽提議,所謂軍隊的任務不是如何被動防守,如果我軍徹底殲滅進攻之敵,南俄和高加索地區的危局也就解決了。
朱可夫決定一次開戰後從未有過的戰略大反攻,戰略目標並非一城一地之得失,而是徹底殲滅保盧斯的第六集團軍和其後勤部隊。
這一大膽計劃當即得到總參謀長華西列夫斯基,以及前線的重要將領鐵木辛哥、瓦圖京、布瓊尼的一致認可。
大家都太需要勝利了!斯大林當即批准施行這一戰略計劃。
當然,要施行計劃需要大量的時間準備,其次也要考慮德軍的情況。
那次會議是在九月十三日召開的,斯大林批准後,大反攻如何施行,就是朱可夫和華西列夫斯基的責任。
但斯大林提前知曉一件事,為了配合蘇軍在南部戰區的運作,需要一次來自北部戰區的戰術支援。
朱可夫,他被調到斯大林格勒指揮作戰,其戰略視野從未被侷限於區區一個南俄。他的眼光放在整條戰線上,在他看來,鋒線上一直鏖戰的列寧格勒方面軍、加里寧方面軍、西方面軍、布良斯克方面軍、沃羅涅日方面軍、西南方面軍、頓河方面軍,所有的方面軍都是一個有機整體。
一支方面軍的勝利或失敗,都能給予其他方面軍以影響。
從1942年年初的戰略反攻,蘇軍一支在嘗試吃掉維亞濟馬之敵,整個八個月過去了,蘇軍終於看到“啃掉這一硬骨頭”的最大戰機。
解決維亞濟馬之敵本就是北方蘇軍的任務,如今局勢下,短時間完成它變得非常迫切。
所以,雖然會議還沒有召開,斯大林心底已經做好決判。
只要朱可夫提出“部隊集中兵力拿下維亞濟馬”,自己就拍板同意。
斯大林已經迫不及待見到他了。
該來的人終於抵達,時間是晚上十點半。
斯大林一直穿著軍裝靜候,聞聽接來朱可夫的車隊已經抵達,他迫不及待的衝出房門,站在庭院中看著征塵未洗的朱可夫走進來。
“報告斯大林同志,我已抵達。”朱可夫敬了標準的軍禮。
斯大林則一臉嚴肅狀,禮節性的敬軍禮,而他的內心正是激動不已。
斯大林吩咐自己的衛兵都待在戶外警衛,僅邀請朱可夫一人進入自己的臥室,一切就如同九月十二日晚時一樣。
燈光照亮整個房間,也罷牆壁上掛著的巴格拉季昂、庫圖佐夫的畫像照得熠熠生輝。
那些都是沙俄時期的著名將領,尤其是庫圖佐夫,可謂力挽狂瀾之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