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會得到放鬆的,就是大家的雙腳,以及渾身的肌肉。
娜塔莎一直在忍耐,她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蘇聯英雄,作為英雄的自尊心趨勢著她不坐上馬車。即便她的大部分負重已經扔到車上了,長久的行軍還是嚴重削弱了她的體力。
部隊持續行軍到了下午四點,待時間一到,巴爾岑就下令全軍紮營了!
高度緊張了數小時的戰士們,在聽到這個訊息後,一個個就好似洩了氣的皮球。他們並非在第一時間紮營,而是首先原地坐下休息。
有的人脫下鞋子,解開綁腿,甚至還有人脫掉了外衣抓癢。
一些戰士的腳底磨出水泡,在腳掌全部暴露後,就嘗試著用匕首的刀尖,劃破這些水泡。這樣的戰士佔有的比重也是不小,巴爾岑目睹到這一切,這可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奇事。
“真是糟糕!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磨壞的腳?!”
“你以為為什麼呢?”葉甫根尼湊過來,“以往作戰時,我們從沒攜帶這麼多的裝備,在你的睿智命令下我們從早晨行軍到現在。在大家累癱之前,腳掌首先就抗議了!再說了,你再瞧瞧那些光膀子的人!”
葉甫根尼隨意的舉手指著一個戰士,他們因為太熱而脫掉外衣。因為這些戰士都是白人,在燥熱狀態下渾身都有些潮紅,然而最紅的還是他們的肩膀,那裡有兩道很嚴重的血印。
巴爾岑大吃一驚:“我知道,這一定是揹包帶勒的,以往這種情況存在但不會這麼嚴重。”
“對!可能每個戰士都是如此!”葉甫根尼搖搖頭:“幸虧大家停下來休息了!如若我們真的是一天功夫就抵達目標,或許大家拼命一下,就像是那個力竭而死的戰士馬拉松,我們在抵達目標後也會付出嚴重代價。這代價並非是會有人累死,而是很多戰士因為過分的勞累,喪失掉戰鬥力。這其實和累死也沒什麼區別!”
葉甫根尼的話很中肯,巴爾岑摘下鋼盔和軍帽,他自己的頭頂也是溼漉漉的。
“看來我的急功近利的確是錯的。如果戰士們被我的命令弄成病秧子,行動只怕也就不能按照預定計劃行事了。為此我一定會上軍事法庭,搞不好還會判我死刑!”
“你知道就好!”葉甫根尼拍拍這位戰友的肩膀,“所以,司令才囑咐我給你出謀劃策。”
“那真是謝謝你了。”
“沒關係。現在我們看看克拉夫斯基去哪兒了吧,他應該到咱們的團部來的!”
那麼,克拉夫斯基去了哪裡?他沒有在部隊停歇後立刻到團部報道,在簡單的找尋後,這位營帳被戰士抬著擔架送來了。
“啊!你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累壞了?”巴爾岑大為吃驚,他注意到這位營帳一臉憔悴,憂心忡忡。
“真是見鬼,我居然崴到了腳!全軍都沒幾個崴腳的戰士,偏偏我這個營長中招了!而且非常糟糕,我的傷勢還挺嚴重的!”
“非常嚴重?!”葉甫根尼掀開蓋在他身上的毛毯,只見其右腳腳踝已經出現水腫。“克拉夫斯基,我覺得,這次作戰你可能已經不能再參與了。”
“什麼?我雖然有傷,不妨礙我指揮部隊!再說了我馬上就到前線了,就這麼遺憾的回去?”
“難道你還有別的選擇嗎?現在的你需要的已經不是一般的治療了,隨軍的那幾位軍醫不能治好你。再說了,我覺得你很快就會因為炎症而發燒,你的部隊指揮官必須換另外人!至於你本人,最好現在就返程!”
“真是該死!”克拉夫斯基咬著牙,很快錘了下擔架的木杆。他還能怎麼辦?只能後撤。
因而,他這位副團長不再擔任派遣部隊的指揮官,指揮權還給正職營長伏羅希京。這個伏羅希京正是曾在五月初,率部迎接得勝歸來的楊明志親率的大部隊的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