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就此紮營,在短暫的原地休息後,廣大戰士開始搭建自己的帳篷。
他們解開捆在揹包上的戰鬥斗篷,並掰下幾根木棍,一個小型單兵帳篷迅速搭建完畢,再在下面鋪上毯子,就是一個完整的窩棚。絕大部分士兵將這樣過夜,至於高階軍官,居所也是如此。
蘇軍實際上可以搭建些更好的帳篷,他們完全有這些材料。只是因為不想過於磨蹭,乃至不打算再帶更多的負重,全軍上下也就只好簡陋的過夜。
像是巴爾岑這樣的軍官並不對居所要求太高。
巴爾岑也非常疲憊,但在軍士們面前,他還是表現出一份超人一般的強硬,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沒事人一樣,即便他也依靠一雙腳板,走過了五十公里。
營地迅速建立,廣大的戰士開始收集柴火。有限的火柴很快點燃了一些火堆,接著越來越多的火堆出現。又有士兵找到了附近的小溪和小水塘,他們就用這些水去煮土豆吃。更多的人還是習慣傳統吃法,在用匕首削掉外皮,就用樹枝插著,放在火上燒烤。
戰士們都是群大胃王,他們的胃能被撐得很大,以便能吃掉更多的土豆。戰士們首先吃掉的自然是揹包裡的那些土豆,以此減少自己的負重,當自己的口糧吃掉後,才去吃馬車上的那些。
就在廣大的戰士開始圍坐在一個個篝火前燒烤著土豆時,巴爾岑也開始和集團軍指揮部進行聯絡。
得益於霍姆尼奇立起來的中繼訊號塔,這一帶的蘇軍通訊非常通暢。
巴爾岑將今日之行的一切告知了指揮部,包括克拉夫斯基崴腳的事。
“真是糟糕,我的一員大將出師未捷就不得不撤下來!”楊明志得知此事,心裡一陣嘀咕。
耶夫洛夫則憂心忡忡:“真是不吉利!”他的話自然被很多人聽到。
福明打斷了他:“什麼不吉利!長途行軍誰都可能受傷,何況他們的負重非常巨大!那個克拉夫斯基不小心崴腳,這和吉利與否有什麼關心。再說,我們可是唯物主義者。”
“他說的對。”接著,楊明志走到地圖牆那裡,凝視著地圖,右手按著洛耶夫的位置:“現在巴爾岑彙報了自己的位置,他們距離洛耶夫只有三十公里左右了!”
“對!”福明回答:“倒是雷切夫的傘兵營,他們的速度也很快!他們已經全部過河了,甚至包括那些馬車。”
當前,雷切夫還沒有和巴爾岑進行新的聯絡,上一次聯絡還是在下午兩點,那時候雷切夫告知巴爾岑,他們已經全部渡河成功了。
這個事實刺激的巴爾岑,雖然傘兵抵達河畔需要走的路並不遠,然渡河本身是個有些風險的事。人員可以很快坐著擺渡木筏渡河,但是那些物資呢?不管他們用了哪種辦法,陷入所有的馬車連同貨物,已經成功抵達第聶伯河左岸了!
特混團分兵了,兩軍都在按照計劃行動,甚至兩軍也都超額完成了計劃。
但根據巴爾岑的彙報,他們在下午四點扎營,僅僅七個小時就狂奔五十公里,這種瘋狂令人震驚。其代價亦是非常明顯——所有人都很累。
所謂的不吉利,士兵們整體性的體能受損,這才是真正的不吉利,克拉夫斯基受傷反而是小事。
因此,指揮部了的幾人立刻合計了一下,楊明志也是下達了命令;“你們立刻展開休息,在明日早晨七點前禁止行軍。剩下的時間都給我老實休息!”
只是將軍的命令,命令是絕對的,巴爾岑可沒有愚蠢到想要抗命,再者瞧瞧士兵的樣子,是該好好休整一下了。到了這個節骨眼,他也有些後悔。如果能有再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必要求全軍穩速前進,再不做什麼急先鋒了!
一個班的戰士護送受傷的克拉夫斯基回家,他們並非原路返回,而是向著僅有十多公里的霍姆尼奇兵站前行。因為那裡本就駐紮一些專業軍醫,還有一個衛生站。再者那裡停放的也有吉普,理論上,克拉夫斯基抵達那裡後就可在當天回到鐵匠村。
這位副團長的離開,給予284師第一團派遣而來的官兵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大家圍著篝火在抱怨,除了抱怨自己糟糕的體力和起了水泡的腳底,就是為他們的副團長惋惜,亦是對未來的作戰有一點擔心。
現在,營長伏羅希京代替了克拉夫斯基,他臨危受命,對未來的作戰即興奮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