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玢五爺在客院等您。”茗煙匆匆跑來回稟。
“賈玢?”寶玉一愣,旋即想起這人的資訊,此人行四,三房幼子,其父賈效,為金陵族老之一。
這人年齡也不大,二十過半,似乎剛中秀才。
相比京城,金陵族人這幾年有些不夠看,無論童生還是秀才,數量都遠遠比不上。這不能不說是寶玉的蝴蝶翅膀扇動的。
作為金陵族人中唯一的秀才,賈玢名聲甚好。
不過寶玉內心陰暗,懷疑這少不了其父的宣揚、經營。
在這個時代,名聲的作用還是極大的,不知多少名人的好名聲是被精心經營,透過各種造勢宣揚出來的。
現代有打造“人設”的做法,其實並不新鮮,老祖宗從春秋戰國就這麼玩兒了,到漢以“舉孝廉”達到巔峰。
什麼意思呢?只要名聲夠好夠大,就能被推薦做官,脫離作為底層的被統治階級,實現階層跨越,成為統治階級。
一直到三國,聲望值都極其重要。還是科舉制誕生後,經營名聲的重要性才逐漸下降。
什麼“臥冰求鯉”、“埋兒奉母”、“鑿壁偷光”、“囊螢映雪”,全都是這一類,主角的人設可比現代好多明星牢固的很。
“沒想到第一個知道我來金陵還主動上門問候的竟然是不溫不火的三房。”
將薛二老爺的藥方及用法交代清楚,寶玉便告辭,帶著茗煙回客院。
穿過花園,看著已經泛黃的草木、霜打的黃花,寶玉忽然問:“他沒說來意?”
茗煙忙道:“說是效三爺讓來請爺回祖宅。還說回祖地,不住家裡像什麼話。”
寶玉一想也對,笑道:“是我疏忽了。你去跑一趟,瞧瞧收拾乾淨了麼,咱們過去住。”略一沉吟,又道,“恍惚記得看守祖宅的是鴛鴦的爹媽金彩夫妻。”
茗煙:“咳,二爺,金彩家的死了半年了!金彩似乎也迷了痰,不知哪天就蹬腿。現今還真不知是誰。”
寶玉一愣:“死了?”
“正是。老太太還賞了鴛鴦姐姐二十兩燒埋銀子呢。”
“你有心了。”
“只要二爺用的上小的就好,嘿嘿。”
說話間,主僕二人到了客院正房,一走進去,便看到個身穿儒生袍的高大青年坐在椅子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