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與賈璉,賈政與寶玉,賈赦與賈政,賈珍與賈蓉,賈敬與賈珍,沒一對父子關係親密。
惜春,賈珍親妹子,親哥哥包括親嫂子尤氏從來不聞不問。
迎春,璉二親妹子,也沒見怎麼照顧。
探春,與胞弟賈環,跟陌生人也不差。
不管是賈環還是賈蘭,既沒有兄長叔伯也沒有長姐姑媽照顧。
要說重感情,還真只有寶玉,他對迎春、探春、惜春都不錯,對賈環也不苛刻,對賈璉賈珍賈蓉賈薔他們更是親近。
看來,涼薄還真是鐫刻在賈氏的基因裡。
看著璉二唉聲嘆氣的模樣,賈瑞突然厭煩的很,既然不知道該怎麼做,為何要將自己拉下水?誰樂意管你一家子的破事兒?就這樣的鬥志,被抄家才活該呢。
他淡淡道:“璉二哥,若無事小弟要讀書了。我還打算明年春天一舉奪魁呢。”
璉二一愣:“也對。你和我不一樣,前途可期。”
也不說離開,磨磨蹭蹭不知想幹嘛。
興許後悔來這裡,透露了太多秘密,還發了一通不可對人言的牢騷?賈瑞瞧著他的臉,暗忖。
唉,原以為等來的是璉二爺大發雄心,鬥志昂揚的將刁奴剷除,沒想到只是一通猶猶豫豫、搖擺不定的廢話。
璉二或許從未把榮國府當成囊中之物。
想想也對,賈赦雖然襲了爵位,爵產卻牢牢掌握在賈政與賈母手裡,這是政治地位與經濟基礎被分割。
按照世襲制度,承爵人繼承七成祖產,也就是與爵位相捆綁的七成資產。但榮國府不知因何並未如此,難道當年真是為了消除太上皇的忌憚之心故意為之,是為了斷尾求生?
“把這些東西收好,我就不留你了。出來這麼久,想必家裡正著急,該四處找你了。”賈瑞指指炕桌上的賬簿淡淡道。
璉二愣了愣,想到回府又要面對賴大一家子,而身邊的小廝說不定會把自己每天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報給賴大,一股冰水從頭澆到尾,從頭涼到腳。
“瑞兄弟,不如你幫我收著。家裡實在沒安全的地方。若是萬一露了餡,我還不知能活多久。”腦中一閃,莫名想起落水的兄長,早逝的母親,哪怕那時他才兩歲,卻記下了身邊嬤嬤的隻言片語。
賈瑞並不笑話他,要知道大明朝的嘉靖皇帝在深宮之中都差點被身邊服侍的宮女幹掉,更何況他呢。
只是賈瑞並不想沾手,他也怕這人以後忌憚他,又或者把他賣給賴大呢。
就這樣的慫貨,賴大稍使手段就會乖乖招供吧?萬一全推到自己頭上,不是莫名其妙麼。再說,榮國府早就和自己這一支沒牽扯,何苦多事?
“我這裡也不安全。你不如藏在莊子上或者某個私宅。小花枝巷你不是有個外宅麼?”他淡淡道。
璉二愕然:“你怎會知道?”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