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威武……”
“堂下何人,來此何事,速速稟報。”廣平縣縣令懶懶的整理衣襟,漫不經心道。
衙門裡的師爺,衙役也是如出一轍,似乎嫌棄這案件擾了他們。
趙二虎嘴裡的布團已經被揪出來了,只是腮幫子發麻,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衙門八字向外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這話果真在理。
就在縣令想要呵斥蕭子言時,衙門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縣太爺好大的威風,見到上官不拜,該當何罪啊。”穿著武官服飾的中年男子踏進門來。
趙二虎絕望了,昨日蕭子言正是帶著他和鎮長堂哥住在這位千總的宅子裡。別說是鎮長了,人家比九品的縣太爺還高一級,如今他來幫助蕭子言狀告自己,自己焉能有活路?
大慶朝重文輕武,地方上的武官往往要高上文官一級,才好制衡。
縣太爺皮笑肉不笑,施施然從高座上走下來,拱手道:“下官拜見千總。”
‘下官’二字發音很重,像是要從這句話裡咬下一塊肉來。
關千總笑容燦爛,摸了摸自己下巴的硬挺鬍鬚,“拜我?這裡有更大的官你不拜,拜我做什麼。”
蕭子言適時拿出七品參軍令,縣太爺一驚,連忙討好的拱手見禮。
關千總不屑的撇撇嘴,昨天這位蕭參軍來找他,他還有些不敢做這縣太爺。
如今見了這位平日清高的縣太爺如此諂媚的樣子,心裡的擔憂倒是少了很多。
自古官官相護,朱縣令頭頂沒人,連他這位莽夫也不會相信,真正沒人的是他好不好。
可這位蕭參軍是從安國軍裡出來的,跟三品的寧遠大將軍也說得上話。
昨兒個喝酒,朱縣令的罪行,能說的他都說了,誰叫他如此行事,朱縣令如今可謂是踢到鐵板上了,想要脫身,沒那麼簡單。
趙二虎揉了揉酸澀的臉,他從昨晚就沒有進過一滴水,一粒米,就這麼被反綁著手、堵著嘴在柴房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