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塞德蘭道友的支援,本書在數次斷更之後,再次上傳至今,許多道友還是沒有放棄色佛,在默默的支援著我,鼓勵著我,真是讓我感動莫名,色佛唯有努力碼字,用以報之。
借用一句:道友們的大恩大德無以報之,唯有結草銜環,以身相許……
難道說,被普世禪師遺命之人便是眼前的李易?李易何德何能,膽敢以弱冠之身出任佛教四大宗之一的東林寺淨土宗監寺長老?
慈苦方丈站在中宮臺上,體會著臺下的群情洶湧,手中一顆一顆的捻動佛珠,口中低低的宣著佛號,微閉著的雙目中透出一絲睿智的光芒。
雖說出家人六根清淨,可出家人也要吃五穀雜糧啊!中宮臺上諸人皆是一派宗師,早煉心煉體,修煉得水火交匯陰陽相融,然而既處一門之長,心中總也掃除不了那份對門派牽掛的執念。
自諸子百家誕生起,三教九流間的爭端就從來都沒有停止過,眾人皆知如今修真界的道儒佛三教並列,可誰還記得道儒佛三教風光的背後,是以其它諸子百家的沒落為代價。
漢時有董仲舒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使得儒教得以大興;元時有大都的“佛道之辯”,使得佛教一統天下;明代有嘉靖皇帝以道君自居,道教重新奪回三教之首的位子。
如今修真界風雲變幻,三教表面一團和氣,然而暗地裡的爭端難道又少了?否則,也不會有五年前在江南西道,道教天師派,佛教東林寺,儒教白鹿洞書院的相互攻訐不休。
五年前東林寺的種種變故。雖在修真界秘而不宣,可如何又瞞得過少林寺的耳目?慈苦大師在聽聞普世禪師將聖蓮令傳與李易,並任命李易為東林寺監寺長老之時,第一感覺便是謬不可言。
非是慈苦大師執門戶之見,實是此事過於匪夷所思。
一個道教破落門派的弟子,如何能勝任得了佛教四大宗之一的東林寺監寺長老?若是被傳揚開來。世人要如何看待佛教?
然而比起李易出任東林寺監寺長老更讓慈苦大師警惕的是全真派的崛起,如果說李易之事對於少林寺佛教禪宗而言還有些無關痛癢的話,畢竟那是東林寺淨土宗的“自甘墮落”,那麼全真派的崛起可是要關乎少林寺的切身利益了。
昔年發生於元大都的“佛道之爭”,得名者是西域雪山大光明寺佛教密宗,得利者卻是中原嵩山少林寺佛教禪宗。
為何如此?那一場“佛道之爭”中,道教全真派高手自掌教真人李志常以下,固然全軍覆沒,而佛教密宗也不好過。隨宗主八思巴出征元大都的高手幾乎死傷殆盡,便是八思巴本人,也因為在爭鬥中受傷過重,回到西域雪山大光明寺以後不過短短數年,便悄然坐化。
“佛道之爭”後,全真派在北地的道觀被勒令改為寺廟,然而大光明寺佛教密宗因為實力大損,又地處西域。對於這些寺廟無力接收,於是只好便宜了同為佛教一脈的嵩山少林寺。少林寺佛教禪宗也正是因為此舉,從而奠定其在修真界難以比擬的實力與地位。
如今全真教捲土重來,不僅對道教魁首的地位虎視眈眈,更對昔日那些被少林寺接收的“道觀”耿耿於懷,可想而知的是,全真派一旦取得天下宗門領袖的地位。下一步肯定是要收復“失地”,對付少林寺了。
慈苦方丈此次破例出關,前來參加道教宗門大比試,除了現場觀摩道教後起之秀外,不無在道教中尋找盟友。共同對抗全真派之意。
李易便是這般的進入了慈苦方丈的法眼。雲山派與全真派在幾十年前的那些恩恩怨怨,慈苦方丈清楚的很,全真派想要在此次道教宗門大比試後,一舉取代天師派的地位,可得先過雲山派那一關。
方才中宮臺上諸人對於李易的威壓,可是有慈苦方丈的一份功勞,這是慈苦方丈想要確定李易的實力值不值得少林寺的扶持。
還好,李易很完美的透過了考驗。東林寺關閉山門二十年,雲山派孤家寡人,沒有數十年的時間,兩派皆難大興。
權衡利弊之下,慈苦方丈決定公開承認李易的東林寺監寺長老之職。
………………
少林寺方丈慈苦禪師在修真界德高望重,眾人自然是信得過其言其行,只是李易就任東林寺監寺長老之事實在太過於給眾人帶來衝擊,眾人一下子尚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在眾人發愣的時候,普陀山觀音禪院掌門人定慧師太站起身來,宣一聲佛號,向著李易還禮道:“南無阿彌陀佛,貧尼定慧,見過李道友。”
定慧師太看著眼前的李易,只見李易的身形還是如先前那般的挺立,孤獨而又堅定的站在那裡,菱角分明的臉上掛滿著不屈,一雙晶亮的眸子中盡是倔強。
廣場上的千萬人之眾,此刻皆成了這樣一位小道士的背景,李易宛然就是懸崖峭壁上的一顆青松,風吹雨打不倒,雷鳴電擊不懼,牢牢的紮根於腳底的岩石之上……
如此的一位人物,雖然年紀輕輕,然而已經盡顯風範……想著方才李易面對中宮臺上諸人威壓的應對之法,那是何等的一種胸懷與勇氣,更為難得的是,李易是在那種情形之下,倉促之間而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