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淡淡一笑說道:“我擔心什麼,周夢臣一點也不擔心,我又擔心什麼。有時候我都佩服周夢臣這一手。”
那一手,自然是借打仗的時候,解決大明內部問題。
平日想要動大明內部問題的時候,會遇見很多阻力。但是一旦打仗,就能以戰爭的名義,臨時進行一些改革,只是一臨時,就改不回去了。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大局觀的,如嚴嵩這樣的人,為了自己的政治目標,他不介意前線多吃幾場大敗,多死一些將士。
但是周夢臣手段也不軟,遇見這樣的人,站在大義之上,自然可以用雷霆手段。
這個辦法,從周夢臣在大同的時候,就在不自覺的用,後來,周夢臣是有意思這樣辦。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以嘉靖的老道,卻是看的分明。
周夢臣幾乎形成了路徑依賴了。
只是招數不怕老,有用就行了。
嘉靖也沒有詳細給李儒解釋的意思,他說道:“你說說西域的戰事吧。”
李儒立即說道:“是。”
隨即開始將西域的戰事的點點滴滴都說了出來。
嘉靖剛剛開始聽得還很感興趣,但是時間長了,嘉靖眼睛微微一閉,依然在打瞌睡了。
歲月不饒人,嘉靖總就是老了。他的生命已經走到最後一段時間了。這也是他越來越少干涉朝政的原因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的。
歷史上嘉靖最後一段時間,就對朝政失去了控制了。他多次向徐階表示要禪讓。要退位。其中或許有權謀試探之心,但未必沒有真心疲憊不堪之意。更不要說,嘉靖最後連一海瑞也不能殺了。
或有人說,這是嘉靖在乎身後之名,只是按嘉靖的所做所為。他是在乎身後之名的人嗎?左順門之後,嘉靖還有什麼身後之名可言?須知筆是在士大夫手中的。
唯一的理由是不能。
嘉靖對朝廷的失控還體現在他的遺詔之上,徐階為嘉靖擬的遺詔,最後引起了很大風波,就是徐階將嘉靖的遺詔擬了罪己詔,以嘉靖的語氣,對嘉靖所有的錯誤承認了。並表明了悔改之心。
嘉靖如果知道自己的遺詔是這樣的,估計能氣的從棺材之輩中爬出來,這也證明了一點,嘉靖連自己的身後事都沒有能力安排了。
當然了,這個時空的嘉靖到是好很多,他堅持十數年的鍛鍊,讓他的身體比歷史上好太多,歷史上嘉靖四十五年嘉靖就已經死了。
而今已經是嘉靖四十六年了。嘉靖僅僅是生病而已,而且病也不是很重。
只是,此刻的嘉靖也面對同樣的問題,那就是他實在是不能掌控權力了。
今日的表現,就是一個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