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驗天說
周夢臣細細想來,忽然覺得這個思想體系,雖然還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但是整體上來說,卻找不出太大毛病。
周夢臣忽然想道:“這恐怕不是臨時能想到的。”忽然周夢臣有些明白了。
為什麼張居正對自己這麼好了。
最少在武昌的時候,為什麼前途遠大的張居正,與自己一見如故,恐怕當時張居正就有一點想法了吧。
當然了,這樣想太過功利了一些。
不過,當時張居正讀書之餘,一心在建功立業上有所建樹。與周夢臣相交,自然是周夢臣有吸引張居正的地方了。
周夢臣想到這裡,就不再多想了。
論跡不論心,論心天下少完人。不管當初是為了什麼?現在風風雨雨走了過來,周夢臣與張居正早已是託妻獻子關係了。之前的種種,又何必多想。
周夢臣問道:“瞿兄,你覺得如何?”
瞿景淳沉吟片刻,張嘴欲言,又緩緩的閉上了。似乎一直在斟酌語言,說道:“周兄,你可要想好了,此事一出,可以說是天下震動,人人都看見陽明公風光無限,但是你要先有陽明公的功績,才能抵擋非議。而且不客氣的說,陽明公的心學,其實之前也有繼承,白沙心學,為其先聲。而今你這一套,雖然自成其理,真要說起來。卻是引數術入治道。知者知矣,不知者不過又是梅花術數而已。”
“今後,非議將伴隨終身。”
周夢臣深吸一口氣,說道:“請瞿兄放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不怪你的。”
說實話。
今日周夢臣有些意外。
他本意是想將日心說確立為天文學上的官府思想。並沒有想在儒家學說之爭中插上一腳。
只是張居正拿出一套完整的理論,一下子將重心給打偏。
日心說反而不重要了。
重要的周夢臣一套科學哲學與方法論。
在張居正的包裝之下,這一套科學方法論,一下子披上了儒家的外衣。成為理學的補充。這套體系潛力之大,可以與江南的心學分庭抗禮了。
只是周夢臣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
不過,他立即意思到這是一個機會。
畢竟嘉靖皇帝不可能次次給周夢臣站臺的。甚至可能只有這一次。
他想要利用好。日心說反而不重要了。整套科學理論方法論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思想上的戰爭,與現實中的戰爭,也是一樣的。講究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