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喜歡煙雨。」杜頌低下頭,「我喜歡她,比你喜歡她還要早,但我知道煙雨心裡只有你,你們當初能兩情相悅,我是打從心底裡祝福你們。」
「你和眠眠都不知道,煙雨走了其實對我的打擊很大,我過了幾年苦日子,但那些年我不敢跟你說,因為我知道你也很辛苦。」
「我知道你很努力,雁聲,我從未懷疑過你的信念,所以我也在努力,我們目標一致,為的就是有一天要祭奠屍骨未寒的煙雨。」
杜頌看著自己正在滴血的手腕,他這隻帶血的手指抓住江雁聲的小手臂,視線逐漸有些模糊,沉聲說:「我對裴其華恨之入骨。」
江雁聲望著他,眸中陰翳一片,他指甲修剪得很乾淨,細看下去卻微微有些顫抖。
他閉了閉眼睛,但未說話。
兩人一起沉默,一個本來話就不多,一個是一直以來積壓太久。
終於趁著這個機會找到了一個宣洩的缺口,但潰堤之後也慢慢恢復了平靜。
杜頌不是傻子,他跟了江雁聲這麼久,這世上恐怕很少有人能比他還了解江雁聲。
他恍惚了下,看著江雁聲:「裴歌……」
後者朝他遞來一個目光,杜頌繼續說:「裴家小公主很迷人,她有著各種致命的誘惑,」
他用力抓住江雁聲的手臂,空氣裡充斥著伏特加濃烈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味。
「雁聲,你不要陷進去,我們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江雁聲掏出手帕按在杜頌流血的手腕上,男人低垂著眉眼,長睫在眼瞼下方投下一陣陰影。
「我知道。」他嗓音異常沙啞,顫抖中卻帶著堅定。
「煙雨屍骨未寒,我們針對的不僅僅是裴其華,更是為了幫煙雨報仇,要剷除真正的敵人。」
後來杜頌又開了一瓶酒,生平最是吊兒郎當的他,這次當著江雁聲的面哭得像個孩子。
杜頌一手抹著眼淚,一手垂著胸口,「雁聲,我痛啊。」
而江雁聲卻只是沉默地看著他,不知道從什麼開始顧煙雨成了杜頌心裡的一根刺,而此前這根刺本來是長在他身上的。
「我喜歡她,你怪不怪我?」他問。
江雁聲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寬慰的意思。
杜頌點點頭,倒在沙發裡,眯起眼睛,像是在回憶,又像是懷念:「如果煙雨還在的話,這會兒估計你們的孩子都已經叫我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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