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轉頭盯著他:“你笑什麼?”
男人搖搖頭,一臉輕鬆的樣子,他說:“裴小姐這姿態我還以為是幼兒園小朋友在宣戰。”
“……”
“那不然呢?”
他勾唇:“不是想讓她死嗎?”
男人順手從兜裡摸出一個金屬打火器遞到她跟前,瞥頭看了眼那女人的位置,說:“房間裡灑了汽油,你點燃這東西扔地上,一切就結束了。”
cici在劇烈的掙扎,嘴裡又發不出一句話,滿臉驚恐,腳趾在地上磨出了血,連雙鞋子都沒穿。
裴歌往後退了一步,並沒伸手去接,而是問:“你想讓我殺人嗎?”
“怎麼,不敢嗎?”他笑,挑著眉,很是痞氣。
她眼睫顫動,呼吸慢慢變了,垂眸看著面前的打火器,一言不發。
江雁聲收起笑容,盯著她,眉骨微微往下壓,黑眸深沉,他輕嗤:“之前對付我的時候不是還狠著呢麼?這會兒怎麼猶豫了,裴歌。”
她仍舊看著,精緻的眉擰的死緊。
但男人並沒給她什麼喘息的時間,他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軀就壓在眼前,大拇指動了一下,只聽見叮的一聲,面前倏然冒起一小簇火焰。
他步步緊逼,沒打算放過她。
“你不敢,我幫你,只要你一句你想讓她死。”他道。
如果房間裡真的灑了汽油,那麼江雁聲這個行為無疑是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汽油遇到明火……腦子剛剛滑過這個念頭,裴歌就立馬伸手將他手上點燃的打火器蓋上。
女人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胸口起伏,像經歷了一場戰鬥。
下一瞬,她直接邁步逃了出去。
江雁聲臉色倏然轉冷,眼底情緒濃稠得快要溢位來,菲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大拇指將那打火器打燃又熄滅,如此反覆著。
外面瘦猴和胖子見到裴歌從裡面跑出來,又匆匆地往樓梯口衝。
這邊樓梯的都是沒有護欄的,胖子高聲提醒:“裴小姐,您可得小心點,這稍不注意就得粉身碎骨……”
瘦猴盯著那房間,撓撓頭髮:“這啥情況?”
胖子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過了幾分鐘,江雁聲從裡面出來,胖子走過來:“哥,這裴小姐咋了?”
男人手裡把玩著打火器,從兜裡掏出煙叼在嘴邊,又分別給瘦猴和胖子一人散了一根,他說:“不過是一朵在溫室裡長了十八年的花。”
胖子捂著火給他點燃,旁邊瘦猴也不知道聽懂意思還是沒懂,嬉笑著道:“這花長了十八年還沒謝呢?早該枯啦。”
胖子朝房間的方向努了努嘴,問:“哥,她跟那個斷指的男人要怎麼辦?這麼關下去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