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條人命……”她吞嚥一口乾澀的口腔,“是算在我身上還是你身上?”
他倒是沒猶豫,直接說:“冤有頭債有主,你才是受害者,人是我解決的,他們不會找到你頭上。”
“是嗎?”
“嗯。”
她蜷著手指,無聲的嘆息從嘴巴里出來。
室內沒開燈,月光和路燈從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穿進來,映得她臉色更加蒼白。
她忽然說:“算了,你別讓他死了,關起來吧。”
“怎麼?”
“死了便宜他了。”
他暗沉沉地答:“好。”
裴歌翻了個身,背對著窗外,她開了擴音,將手機放到一邊:“你掛吧。”
“好。”
過了大概一分鐘,手機裡還有微微的電流聲傳來,江雁聲說:“明天我會把cici抓到你面前來。”
裴歌不想說話,那頭還等了會兒,隨後掛了。
……
半夜,裴歌忽地驚醒。
她做噩夢了。
那些黏膩溼熱的吻密密匝匝地落在她身上,耳朵、脖頸、鎖骨還有其他任何地方。
那個夢十分真實,她甚至都沒有什麼反抗的情緒。
裴歌猛地從地毯上坐起來,一想到那些畫面就覺得噁心,身上彷彿還殘存著那種黏膩感,像蛇杏子爬遍全身。
她衝到衛生間扶著馬桶乾嘔。
一天不曾進食,晚上也沒怎麼吃東西,就喝點湯,所以胃裡根本沒有什麼東西。
她虛脫地靠牆坐著,難受得閉上眼睛。
過了沒多久,還是覺得很噁心,她覺得自己渾身都髒。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她就是髒了。
裴歌起身衝到淋浴底下,開了開關,任由冷水從頭頂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