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上了藥水不太舒服,裴歌抬手想碰,卻被江雁聲抓住:“不想要臉了?”
這話聽著彆扭,裴歌仰頭望了他一眼。
他又問她:“怕不怕?”
裴歌沒太聽懂,眯起眼:“嗯?”
“臉不是被劃傷了,怕不怕留疤?”
“……”裴歌心情瞬間就dow了下來,她低下頭,盯著他黑色的皮鞋,上頭似乎覆蓋著一層揚塵,那是匆忙趕路的痕跡。
鞋面還有兩道淺淺的摺痕,她抬起頭問他:“真不是顧風眠告訴你的?”
他並不正面回答,只反過來問她:“那個人你想怎麼處置?”
“你說扇我巴掌的人啊?”
現在想來,她當時也有衝動的成分,大抵是這兩天都沒真的休息好。
那個女人平常的做派就是這樣,雖有刻意針對她的意思,但最後還是自己受了傷,著實不划算。
江雁聲點點頭。
裴歌歪著腦袋思忖了一會兒,靜靜地看著他,方半開玩笑地一樣地戲謔:“江先生現在手可以伸這麼長啊?”
他皺了下眉,大掌摩挲著她的手指,“幫你處置欺負你的人,你不高興?”
裴歌笑著抽回手,嘴角弧度有些大,又扯到了臉上的傷,想說話,卻只得搖搖頭。
她身上沒有其他傷,江雁聲鬆了氣,陪著她在診療室坐了半小時,帶著裴歌離開了醫院。
柒城去拿藥結賬,回來江雁聲將她要換的藥拿過來,還買了頂貴的疤痕膏,江雁聲又給柒城使了幾個眼色。
上車時,只有裴歌和他。
她正低頭繫著安全帶,問江雁聲:“你那個木頭助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