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扎堆的地方,談論的話題不是八卦就是男人。
裴歌窩在沙發裡托腮盯著一位穿著湖綠旗袍的太太出神,有人在問她的旗袍是在哪裡定製的,然後又互相交換了髮型屋的地址和常點的託尼聯絡方式。
她以前從來不混這個圈子,單純覺得這些女人們沒意思。
雖然這麼說有些讓女性失了骨氣,但事實卻如此。
名流圈裡的太太小姐們,就像被豢養的嬌豔花朵,衣食無憂,但大多數都只圍著自己的男人轉。
之前不覺得,現在聽著她們講話竟也覺得津津有味。
就在前幾天,江雁聲夜夜把她折騰得苦不堪言,那時候她就冒出過如果有機會她定然要向圈子裡其他人討教的想法。
不過這話定是問不出口了,在座的沒一個知道她結了婚。
裴歌微微掐著手心,垂下眸,覺得有些累了。
而旁邊,最開始說自己老公不行的那位太太操著酸溜溜的語氣笑道:“還是李太太福氣好啊,這日子過得可比我們都要瀟灑,今晚李局拍了那麼些好東西,我們看著都羨慕。”
“就是說呢,光那戴在腕子上的物件就好幾樣,”這位太太頓了頓,捂嘴輕笑:“不過我說李太太你戴得過來嗎?這人統共就只有兩隻手,總不能一隻手戴好幾個鐲子吧。”
饒是裴歌方才分了心都聽出來這話裡的其他意思了。
本來還恭維諂媚滿是笑語的場合轉瞬間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裴歌食指按著眼角悄悄地去瞧她們的臉色,只覺得甚是有意思。
那位李太太臉色已不如方才那樣好看,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她說:“那些物件我其實都不怎麼心水,但昌平疼我,非要拍下來,反正都是做公益,我也就隨他去了。”
“物件多不要緊,存櫃子裡一天換一樣也不是不可以。”
眾人笑:“所以才說李太太你好福氣呢。”
大家又跟著附和幾句,那李太太拿著小包起身上洗手間去了。
等她的身影走遠,畫風就開始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