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了個樓上臨窗的位置,坐下時,外面天還未黑,華燈初上,遠處的天邊掛著大片絳紫色的火燒雲。
這頓飯林清怎麼說都要請裴歌。
兩人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夠四個人吃了,裴歌怕浪費,她說少點些。
但林清卻看著她說:“就這一次。”
裴歌點頭笑笑:“好。”
事實證明,哪怕是度數不高的酒,只要喝多了,人也會醉。
一桌子菜沒吃多少,但酒兩人卻喝了不少,甚至中途,林清還叫了別的。
她跟裴歌說:“這一年,別的沒什麼長進,但酒量練起來了。”
裴歌端起杯子和她碰了碰,她道:“阿清,這兩年是不是過得挺辛苦?”
林清吸吸鼻子,“不苦。”說完,她抬頭望著裴歌,說:“就是身邊沒有朋友,覺得孤獨,歌兒,國外的日子是不是也不好過?”
“嗯,”裴歌點點頭,“可難過了,你知道到的,我那麼愛玩的一個人,竟都被逼著沒辦法選擇好好學習了。”
喝到後面,兩人都已經有些不清醒。
林清低著頭,閉了閉眼,後來又倏地抬頭看著坐在對面的裴歌:“歌兒,你當年可傷透周傾的心了。”
裴歌眨了眨眼,手指撐著額頭,沒說話。
“後來你走了沒多久,周傾也去了其他的城市,他如今……也變了很多……”林清的眼神有些恍惚。
其實裴歌知道,她在電視上看見過周傾一次。
他去了周家在鄰市的公司,這兩年做的風生水起,前段時間剛剛在某個專案的剪彩儀式上出現過,被當地的媒體拍到,入了鏡。
不過是個一閃而過的畫面。
周傾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剪短頭髮,褪去少年氣,終成了那成熟穩重裡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