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巧,他在機場遇見裴歌。
半個多月不見,她看起來跟往常無異,不笑的時候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帶著高貴冷傲的氣質。
她揚起下巴走在前面,身旁跟了兩個保鏢替她拎著幾個大箱子,連莫姨也跟在她身邊。
他不過駐足看了兩秒,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也沒想要躲她。
兩人擦肩而過,她的長髮纏了一縷在他襯衣紐扣上——
興許是弄疼了她,裴歌眉頭擰了下,臉上有些不耐。
江雁聲見她閉了閉眼,連正眼看他一眼都無,睜眸那瞬間她低下頭。
他以為她不顧疼痛要強行扯回去,喉結滾了滾,下意識伸手攥住她纖細的腕子。
裴歌一頓,眸光掃過他的手,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下一秒,她從隨身帶著的小包裡拿了把剪刀出來,垂眸淡漠地將那縷頭髮咔嚓一刀給剪了。
隨後一點都未停留就朝登機口的方向走,眼神冷漠,視他如同陌生人。
中途路過一個垃圾桶,江雁聲看到她順手將那把剪刀給丟了進去。
他眸色發暗,低頭望著還纏在自己襯衫紐扣上的這縷頭髮,眸光閃了閃,忽地覺得悵然若失。
肩膀倏地被人撞了一下,“江總,咱叫的出租到了。”
那縷本就沒了根的頭髮因為這一撞,糾纏的部分從紐扣根部脫落,輕飄飄地往地上而去。
他擰眉伸手到空氣裡去薅了一把,但未抓到。
同事葉飛站在一旁看著江雁聲忽地蹲下身,在地板上撿了什麼東西起來,他明明撿了,但手上卻什麼都沒有,葉飛看直了眼睛。
他兩步走上去,疑惑:“江總,你這是撿了個空氣嗎?”
然而江雁聲已經單手揣在了褲袋裡,臉上恢復了生人勿近的表情,目不斜視地朝前走:“走吧。”
“就來。”葉飛跟上去。
走了幾步,葉飛回頭看了一眼老遠的地方被人簇擁著的女人,他撓了撓頭,感嘆著:“這裴小姐大包小包地帶著,是要出國旅遊吧?這同人不同命吶……”
前方,江雁聲回頭叫他:“走了。”
葉飛回神:“哦來了來了。”
江雁聲出機場大廳時,裴歌剛剛過登機口。
像電影裡的鏡頭,人影都被虛化,唯獨她和他是清晰的,從此往南往北。
……
兩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