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後來被救護車拉去了醫院,裴歌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葉輕臣問她有沒有哪裡受傷,她只搖頭。
後來她也是拒絕去醫院,她跟著葉輕臣回了他的住處,在浴室裡瘋狂地搓洗著自己的身體。
身上的面板被她搓得發紅,一想到那隻手碰過她的面板,裴歌就一陣作嘔。
她動作越是癲狂,在某個臨界點就不禁想到第一次被人強暴的經歷,雖然沒有清楚的記憶,可事後她的反應不是這樣的。
跟上次相比,這次還只是被人猥褻了幾下,她就嘔得受不了,恨不得能換一身皮。
至今裴歌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她在浴室裡呆的太久,葉輕臣敲了好幾次門她也沒有任何反應,水聲淅淅瀝瀝,他生怕她會做什麼傻事,沒多想就硬闖了進去。
裴歌當時正背對著浴室的門蹲在地上,全身赤裸,頭頂淋浴水聲簌簌,聽到開門聲漠然地回過頭來望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他。
浴室裡一點氤氳的水汽都沒有,冰冷刺骨。
葉輕臣走過去,水珠濺在他身上,他才恍然明白過來她洗的根本就是冷水。
這時候也顧不得她穿沒穿衣服,伸手扯了一旁的浴巾就朝她走過去,順手將淋浴的開關給關了。
“歌兒……”
他一句話還未說出來,就倏然被人抱住了肩膀,她埋首在他懷中,悶悶地說:“我們結婚吧。”
葉輕臣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不著寸縷,渾身冰冷,好似一塊巨形冰塊貼著他,葉輕臣腦子一白,腦海裡無線迴圈她這句話話。
偏偏裴歌抬起頭看著他,他控制著自己的視線,只讓目光停留在她那雙受了傷又溼漉漉的眸子上。
她抓著他的手,又問了他一遍:“我們結婚,好嗎?”
他幾乎只能憑著本能點頭。
即便心裡有道聲音在嘶吼著,她不是真心的,她只是一時衝動。
就在數個小時她才明確地拒絕了你的邀請,幾個小時後就要跟你結婚……傻子都知道很夢幻。
可他還是點頭了。
她頭髮全溼了,冰冷的水珠順著身體肌理往下滾落,葉輕臣心疼得不行。
他用浴袍裹住她的身體,將她抱出去放到沙發上,又拿出毯子將她捂住,然後重新去浴室給她放熱水洗澡。
後來他親自守著她,到點了又將她抱出去。
某個瞬間,裴歌在他懷中小聲地抱怨:“血腥味太重了,怎麼洗都洗不掉。”
葉輕臣心臟一陣刺痛,只能一遍遍地安慰她。
她身上其實還帶著酒勁兒,但整個人很悲傷、很脆弱,窩在被子裡安靜地任由葉輕臣替她吹頭髮,閉著眼睛,像個易碎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