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把她哄住了。
裴歌側頭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眼神直白肆意,她說:“如果不是我撞到,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
若不是她不小心撞見顧風眠和他通話,他指不定還要瞞她多久。
男人單手熟練地打著方向盤,側頭看她一眼,薄唇輕啟:“我不準備給你打電話。”
“……江雁聲,你這個人真是爛透了。”
他笑笑:“嗯。”
裴歌咬牙:“你還嗯,為什麼不準備打?”
“是想著要不就算了。”他停頓住,過了一會兒又說:“不過你要這樣氣我,好像又覺得辦法忍。”
“我沒氣你。”
他回側頭看著她,眸色深沉:“約法三章,你答應了的,這會兒忘了?”
“你先找顧風眠的。”
“只是給她引薦人脈,一起吃飯的人那麼多,並不單單和她一人。”
“江雁聲,你偷換概念。”
“裴歌,她跟你不同。”
“哪裡不同?哦對,你們青梅竹馬,我是後來者居上。”她冷哼了聲,轉頭看著窗外。
而江雁聲安靜開車,懶得再理她。
走了一段路,窗外城市夜景不停倒退,樓影幢幢,這條路越看越是熟悉。
她轉頭,語氣頗有些不滿:“這條路不是去你家的啊。”
他點點頭,嗓音平淡:“嗯,先送你回家。”
裴歌往椅背裡一靠,低著頭:“去你家,不行麼?”
江雁聲看她一眼,菲薄的唇勾起淺淺的弧度,嘲道:“裴歌,咱們能不能偶爾稍微矜持一下?”
她不以為意,輕飄飄地說:“我已經很剋制了。”
到達裴家已經快接近十一點。
車子熄火,江雁聲轉頭望著她,對她道:“回去早點休息,讓你們家露絲給你煮點醒酒湯,否則明天早上醒來頭會痛。”
她低著頭,還是沒動。
“裴歌。”
她眼皮動了動,頭也沒抬,說:“肉絲笨死了,她根本就不會煮什麼醒酒湯,”裴歌忽地抬頭看著他,軟了態度:“你給我煮。”
江雁聲利落地解開安全帶,下車。
然後繞到副駕駛這邊,開門,彎腰傾身進來解了她的安全帶,再將她半摟半抱地從車裡拖出來,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