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是她開的車,現在幾個人都喝了酒,葉輕臣說叫代駕。
裴歌制止他:“車子我改天來開,你不用送我,幫我攔個出租就行。”
幾人走出1912的大門,周傾離開前拍拍葉輕臣的肩膀,“你照顧好歌兒啊,我走了。”
最後裴歌拗不過葉輕臣,他要送那他就送吧,但她是沒有任何應付他的心力了。
臨近六月的臨川早就進入夏季。
到了夜裡氣溫也居高不下,熱風呼呼地往車裡灌,裴歌將手伸出去感受了下,被葉輕臣提醒危險,於是她又將手給伸回來。
時隔多年,葉輕臣重踏故土,心裡有些酸澀。
他側頭去裴歌,她閉著眼睛靠著車窗,夜風揚起她的長髮,他稍微一伸手,柔軟的髮絲就和他的手指糾纏在一起。
車廂裡一陣安靜,葉輕臣甚至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或者車子可以一直開下去。
不知道是上天應了他心裡所想還是怎麼,車子慢慢停下來,葉輕臣側頭,他們還在市區裡。
四周充斥著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司機轉頭對他們說:“好像前方發生了車禍,堵起來了。”
葉輕臣探頭看去,果然堵死了,不遠處隱約可見忙碌的醫護工作者和警務人員。
裴歌睜開醒來時,剛好聽到司機在說:“……好像是好多年前那一直沒啃下來的涉|黑|販|毒的團伙,今天警|察發現了他們其中一個同夥,那個人不要命啊,這不一場車禍害死好了多人……”
“歌兒,你醒了。”葉輕臣及時打斷司機的話。
她大概知道前面出事了,抬頭朝窗外看了看,側頭問葉輕臣:“堵車了嗎?”
司機嘆氣:“是啊,前面死人了,堵起來了。”
葉輕臣伸手過來握了握她有些發涼的手,溫聲跟她說:“我下去看看,你就在車裡待著,別亂跑。”
裴歌低下腦袋,點點頭:“好。”
司機大概是有自己的那種司機群,從這些地方瞭解到一些東西,他回頭跟裴歌說:“這條路一時半會兒估計是通不了了,那個亡命徒撞死撞傷了好多人,前頭還有車子起火了,今天真是不太平……”
他這話引起裴歌一陣生理不適。
她跟著也推門下車,抱著手臂朝前面走了幾步,迎面走來不少人,紛紛在惋惜在可憐,說著什麼太慘了。
裴歌朝那邊看過去,火光沖天,火焰裡依稀可見一輛麵包車的輪廓。
生日這天撞到這種事,著實不是什麼好兆頭。
想到這裡,裴歌搖搖頭,世界這麼大,每天都有意外發生,也每天都有人過生日,迷信罷了。
葉輕臣折返回來見她站在路邊發呆,他快步走過來:“歌兒,怎麼站這裡?”
“車子裡太悶了,前面是什麼情況,能走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