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吹風,任由水滴在自己肩頭和手上,她又將這電吹風放回他手裡,整個人趴在沙發扶手上。
閉上眼睛命令他:“我累了,懶得動,你給我吹。”
她趴著,衣服往上提,那兩條大腿狠狠地晃著他的眼睛。
看著那白花花的地方時,他眸色深沉,如同一個普通男人,心猿意馬。
但撇開眼,男人眸中又恢復最初那種冷漠,他冷淡地開口:“你不想吹就讓它溼著吧,反正裴大小姐感冒估計還得我送去醫院,既然這樣,倒不如我從現在就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他轉身走進浴室。
沒一會兒,裴歌聽著裡面傳來刷牙洗漱的聲音,她瞥了眼牆上的老舊時鐘,指標指向五點半。
她從沙發裡跳下來,照舊趿著他的拖鞋朝浴室走去。
盥洗臺前,他已經刷好了牙,往臉上打了沫子,拿著刀片正準備刮鬍子。
裴歌走進去看著鏡子裡的他。
他用的還是那種老式的刀片,刀鋒看起來十分鋒利。
她認識的男人裡,幾乎沒有一個人是他這樣的。
他們都穿最新款的衣服,用最貴最潮流的剃鬚刀。
可偏偏這男人用起這窮酸的玩意兒來還別有一番風情,至少這一刻,在她眼裡。
她哼笑道:“江雁聲,你這人還真是有點意思。”
聞言,男人微微怔住,涼薄的視線自鏡中從她臉上掃過。
江雁聲想起在機場時周傾說的那些話,眸子慢慢變沉,他冷冷地開口:“我沒意思,裴小姐不要打我的主意。”
“呵,”裴歌不屑地哼出聲,她抱著手臂上前抬腳踢了下他的後腿肚,也不知道是他沒有防備還是自己力氣真就那麼大,江雁聲身形稍微一顫。
下一秒,裴歌看見他臉上白色的泡沫裡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色。
她挑眉,往後退了一步,很是抱歉地說:“啊,不好意思,流血了。”
雖是道歉的話語,但她笑的狡黠,面上絲毫無抱歉之意。
裴歌踩著他的拖鞋出去了,沒一會兒外頭響起了電吹風的聲音。
江雁聲低頭衝乾淨地自己臉上的泡沫,鏡子裡,他眼神陰鷙地看著嘴角上方那被刀片刮出來的淡淡血痕。
他洗漱完出去,女人也剛剛吹完頭髮,她低頭用手梳理著略顯凌亂的長髮,見他出來,裴歌抬眸望著他。
燈光下,他嘴角上方的傷口不是很明顯,但裴歌還挺滿意自己的傑作。
她只搖頭表示遺憾:“那一腳還是踢輕了呢。”
江雁聲有些不耐煩了,他看著她:“你到底想幹什麼?”
裴歌又看了眼牆上的鐘,離六點還差幾分鐘,她睏倦地眨了眨眼睛,手掌互相搓了搓涼颼颼的臂膀,她輕描淡寫地道:“不幹什麼,準備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