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負義的小人,膽小如鼠的懦夫,”攀著他的素手變作了推阻,她毫不猶豫,下了死力氣,“你出去你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但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
男人的力氣哪裡是她能夠戰勝的,甚至容津岸只需要一隻手,就可以握緊她的雙腕。
被高舉過頭頂,羞辱的姿態。
“憑什麼!憑什麼!惱羞成怒了是嗎?我戳到你的痛處了是嗎?容津岸,你連上書的勇氣都沒有,還不是懦夫嗎?”
容津岸閉上眼,回應她的是更兇狠的對待。
葉采薇痛極,卻不知道痛楚的來源是何處,又或者周身哪裡都有,只剩一張嘴是自由的,她便只好肆無忌憚地攻擊:
“容津岸,你對得起阿爹的信任嗎?你對得起阿爹的栽培嗎?你忘了你在阿爹死前是怎麼向他保證的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好痛!”
“痛……好痛……”
“容津岸我恨你!”
“我恨死你了!”
“我怎麼能愛上你這樣的人……”
“是我瞎了眼,是我鬼迷了心竅,我一定要殺了你……”
那晚,翻雲覆雨,起起伏伏,潮漲潮落。
他要了她太多次,在這間書房的幾乎每一個角落,她哭得嗓子都啞了,幹裂著,嘶嗄著,用盡所有的力氣咒罵。
直到他終於停了下來,為她穿上衣衫,自己的也穿戴整齊。
書房裡一片狼藉。
但他始終沒有鬆口,堅決不上書。
之後,葉采薇昏睡了兩日。
夢裡一片黑暗,她拖著殘破的身軀緩緩前行,在即將醒來的那一刻,她看見了光明的端倪。
睜開眼,渾身沒有哪一處不在痛的,她幾乎是從床榻上爬到了書案前,研墨,提筆。
手腕和手臂抖得厲害,但落筆的字跡,依舊龍飛鳳舞。
然後葉采薇穿戴妥帖,幹淨,遮擋他留下的所有痕跡。
等他回來,親手將和離書遞給他。
容津岸的那雙手早已褪去青澀。
“好。”他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