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獨女,並無堂或表的兄長,這個世上,她只會喚一個人“哥哥”。
“哥哥……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真心在朦朧裡毫無防備地袒露,她的真心,是帶著哭意的真心。
那一刻,他所有僥幸的熱情被擊得粉碎。
得到後再失去,便無法再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她的心即使空著,也絕不會再允許第二個男人進入了。
奚子瑜悄然離開時並不知,在這個難得月色浪漫、夜半私語的庭院中,容津岸伸長了脖子追著葉采薇吻了好幾次,卻始終沒能如願。
最後一次,他的大手滑過她光滑的後頸,往上一點,掌住她。
男人和女人的體力懸殊,他完全可以和之前那些次一樣,對她予奪予求。
“你剛剛說,容安的夙願。”在他即將吻住她唇瓣的時候,她啟唇。
是接方才他的話。
“我怎麼會不知他的夙願?這孩子,最希望我們能重新在一起。”坦誠而直白的表達。
容津岸停下了動作,目光反複徘徊在她微微卷曲的長睫,和在夜風中瑟然的紅唇上。
“為了這個夙願,他可以瞞著我們,做那麼多事……”葉采薇平靜地說,“你覺得,這一點,他更像我們誰呢?”
“無論更像誰,都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是一家人。”容津岸的呼吸噴在她的鼻尖。
“從前我問過你,是不是想與我複婚,那個時候你否定很幹脆的。”葉采薇並未進一步。
“但現在有了容安,你卻主動跟我這麼提。”
“我……”容津岸語塞。
他覺得自己很冤枉。
原來是他一直看不透自己的心,不願意承認……難道,就沒有犯錯的機會了嗎?
“人和人的情感哪裡能夠互通,哪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即使我現在痛在了你的面前,你也未必真能感受我的痛……”葉采薇頓了頓,“何況,我本來也沒問鸝說得那麼慘。”
“我從來沒有在你面前逞過強,仲修,只是因為責任的話,我在得知身孕的時候,就該立刻回來找你了。但事實上是,就連來京城,我都沒有想過要讓你知曉我們有一個孩子,只不過是因為老七這場意外。”
她不需要把自己的痛苦扒開,祈求他的憐憫了。
她已經在他身上狠狠摔過一次,再不可以有第二次。
更何況,憐憫和同情,不是平等的愛慕。
她要的不是他的憐憫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