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對你一樣。
只要你說了,我什麼都依你。
那件事,讓我們和離的那件事,我也告訴你。
我們互相坦白吧。
薇薇,你說呀。
你說呀。
……
折枝玉碎,從來都不是葉采薇所畏懼的。
她緊繃著心絃。
銅鏡裡照出的不堪,又豈止是表面看到的那些?如果他真的關心她在乎她,為什麼現在又要用逼她的方式來表達呢?
他一定要佔據上風嗎?
所以她偏不遂他的意,盡管她清楚自己對那些問題絕非問心無愧,她也偏不遂他的意。
他掌心和指端源源不斷傳來春意,雪白只能從指縫中漏出,葉采薇卻只皺著黛眉,用頭狠狠往身後一撞。
這一撞她拼盡了全力,撞到他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脖頸,撞到支撐他下巴堅硬的頜骨,撞到他和她一樣固執又變幻多端的心。
沉重的悶響過後,男人鬆了手。
“容津岸,我不愛你!我早就不愛你了!我也不喜歡你對我這樣的態度!”葉采薇轉身背對著銅鏡,她寧願面向他,也不願再看銅鏡中的自己。
“你說我疼,說我這幾年有多難,又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法來逼我?你在驕傲什麼、強詞奪理什麼?為你缺失的責任,找到完美的藉口嗎?”
“葉琛,我不想讓他見你,但現實只能這樣。我不想讓他看到父母失和,不想讓他眼睜睜看著我們爭吵,他夾在我們中間,怎麼做都不對。”
“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實在讓我失望至極,你要的答案我永遠不會給你。我們兩個人之間,只有那種關系,我同意和你糾纏不清,是因為你能幹,你把我伺候好了,是我賞給你的,與旁的事無關!”
“你休想從我身邊搶走葉琛,休想獨佔他。你若再這樣蹬鼻子上臉,容津岸,我馬上帶他離開京城,你就算手眼通天把天.朝翻過來,也絕不可能找到我們母子!我說到做到!”
被怒吼的男人,並未如她想的那般暴走,卻是在剛剛被她狠狠撞擊的一刻,就已經漸漸恢複了平靜。
平靜的面容,平靜的眼眸,連呼吸都是平靜的。
平靜才是他的底色,今日這樣的失常,不過是被她的幾句話,逼出了從不示人的那些瘋勁。
光一點點,就足以野火燎原。
忽然,平靜的人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條鐐銬。
一頭扣在她的雪腕上,一頭則扣住了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