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看了你。”然後他又補了一句,幾乎咬牙切齒。
“葉采薇,原來你這麼有能耐。”這次換成了冷嗤,是他一貫愛用的語氣,“但孩子不會說謊,看在你為我傷心落淚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這話讓葉采薇一愣。
但旋即釐清了他前後幾句話的聯系,她立刻提高了音量,一雙杏眸裡同樣寫滿了嘲諷:
“你就這點記性?我說過為你傷心落淚嗎?”
方才的心虛早已一掃而空,剩下的全是憤怒。
迎著他直白到赤.裸的、絲毫沒有自我反省的目光,她甚至怒極反笑:
“容津岸,你憑什麼原諒我?我有半點對不起你的地方嗎?你以什麼身份、什麼資格,在這裡妄談對我的‘原諒’?我需要你的‘原諒’嗎?我稀罕你的‘原諒’嗎?你也配談‘原諒’嗎?”
“我被你隱瞞蒙騙,我被你戲耍,怎麼就不配了?”男人生得高大挺拔,天生一副絕好的皮囊,即便她坐在比他要高的位置上,他只需要稍稍上移,也可以輕松讓她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裡。
“四年,五年,我竟什麼都不知道。我這個最該第一個知道的人,竟什麼都不知道。葉采薇,你有種,我該不該誇你?看到我為了孩子的出現失控的模樣,是不是得意壞了?嗯?”
“你?你?你說你失控?”葉采薇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面對這近在咫尺的俊容,她歪了歪頭,伸出一隻柔荑,點在他緊繃的下巴上,“你所謂的‘失控’,便是一言不發坐在馬車裡?容津岸,你都當爹了,能不能說話要點臉?”
誰知那柔荑被他一把攥住,張口就是狠狠咬在指尖。
“嘶——”葉采薇吃痛,“說不過我就咬人是不是?!”
容津岸哪裡是說不過她呢。
那天他幾乎失魂落魄,後來心痛到吐血,連禦醫都說他危險得很。
但他決不能向她承認。
決不能。
他松開了她的指尖,在她為了痛楚蹙眉哀嘆的同時,又忽然俯低,一口咬住了她的耳珠。
“容津岸!”那近乎撕咬的動作讓葉采薇的聲音都變了形,在意識到自己不可能透過身體反抗的時候,便只有用言語,無形的利刃,最能擊潰他色厲內荏的神經:
“離開你,是我最明智的選擇。我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很快樂,沒有你,日子過得飛快,比在你身邊度日如年,好了一千倍一萬倍。”
“一想到你被蒙在鼓裡,我就很高興,高興得不得了。”痛楚令她咬緊牙關,她吸著冷氣,也絕不會求饒半點。
就在她以為他會繼續撕咬的時候,痛感竟然消失了,餘下的酥麻,從半邊蔓延開來,令她耳邊嗡嗡作響。
“既然高興,還高興得不得了,又為什麼眼巴巴來容府找我?”耳邊是他的質問,裹在灼燙的熱息裡,掩蓋所有旁的情緒,“找我做什麼?葉采薇,你不是千方百計要躲著藏著嗎?”
她想推開他。
“葉采薇,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你。”容津岸的咬字極重,和方才一樣的力度,“不,不對,我恨不得操,死你,把你甘藍,合不攏,閉不上,流幹了就再灌,求我根本沒用,還是要關起來,關起來淦——”
“你、你現在越恨我我就越高興,你知道嗎?”葉采薇牙關打架,勉強才吐出這句話。
什麼時候聽過他說這麼無恥下,流的話?不敢細想,膽戰心驚。瘋了啊。
原來他瘋起來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