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睡著了?”
“小貓,小老虎。”
“我想不明白,我怎麼就栽在你的手裡了?”
“如果、如果你不再繼續口是心非的話,我們能不能重新在一起?”
“還是……你真的早就把我忘了?”
葉采薇這一覺睡得極其不踏實。
酒意忽高忽低,後來又逐漸擴散,頭顱重得像灌了鉛,四肢百骸卻剛好相反,軟得像沒有骨頭一樣。她只覺得自己一直在被幢,磨著,然後蕩啊蕩,像漂在水面的、幹枯的楓葉,隨著碧波和浪潮上下顛簸,自源頭開始,上游至下游,溪流彙入大江,大江奔入大海。
被淹沒被吞噬,抱住浮木,艱難呼吸。
宿醉轉醒,眼皮沉沉,睜了好幾下,才勉強微微抬起。葉采薇自然而然伸手,揉一揉眼,入目的腕子上,卻有幾朵新鮮而矚目的紅痕。
不,不止腕子上。
她勉勉強強,稍稍拉開衾被往裡面望了一眼,雪野上紅梅朵朵,鎖骨往下至白玉盤,柳月,要上也還有不少,再往下就要抬起月,退她懶得動,想必只會更誇張。
昨晚……昨晚是怎麼了?
不就是佟歸鶴的父母請大家吃了頓飯,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葉采薇強忍著頭痛開始回憶,勉強捕捉到一些片段,全是俗不可耐的畫面,和容津岸這樣那樣,比當年兩個人在秘密戀情時還要激烈。
嘶……老樹逢春?
她突然就羞得面紅耳赤。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以後可千萬別再喝酒了,亂七八糟什麼出格的事都做得出來,偏偏酒醒了又把什麼都忘了,被人訛上都無法求證。
第二次還是第三次?自從和容津岸重逢之後,她老是這樣。
葉采薇悔恨不已,勉強挪動身子,自月,要以下全是鑽心的疼,可想而知昨晚上……
她本來今天是準備啟程返回東流的,這下能成行嗎?
她實在想念她的兒子呀,這都出來多久了!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時此刻,應天城郊外。
葉琛被徽州的流寇餘孽捉住後,歹人為了報複容津岸,帶他過來;而昨晚佟歸鶴在宴上被傷透了心,今晨一早離開。
兩個人竟然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