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又是怎麼能把握好分寸,確保自己不被葉娘子直接捅死?”
“跟著你學習了這麼多年,我當然自信,有這個本事。”這一回,輪到容津岸勾著唇角,眉宇間丘壑起伏,是志在必得的模樣,
“再說,你就在這裡,即使我失血昏迷,想必也不會太久。”
柴先生看著他慘白的臉色,略微虛弱的模樣,一天以內,一次裝病一次真傷,也是足夠折騰。
他笑著問:
“還有一個問題,葉娘子失控重傷了你,萬一六皇子惱怒她,讓她在牢獄中受苦,你又怎麼辦?”
“在姜長鋒的眼裡,我也只是一條兩面三刀的狗,有用的時候招我過去,沒用就扔掉,他不可能為我出頭,頂多把薇薇關進大牢裡。”
容津岸慢條斯理地解釋,言語中對六皇子的鄙夷極深,
“這裡的獄卒之中,有我從前幫助過的人,我早就打過招呼了,別說薇薇,就連薇薇的兩個婢女,都不會受到任何不利的對待。”
柴先生聽出了一些旁的滋味來:
“那……那個叫佟歸鶴的考生呢?”
容津岸抿著唇,只是微微抬眸睨著他,眼神意味不明。
柴先生心下了然,聳了聳肩:
“算無遺策,真真是算無遺策。放眼我整個大天.朝,普天之下,也就你容仲修有這個膽量和本事,敢把兩個皇子玩.弄於股掌之間,還都能把老虎的牙給拔下來。”
不過是老虎還是紙老虎,有待商榷。
他又正色道:
“這樣,你想把葉娘子從牢裡撈出來,讓她回到你的身邊,等下就要立刻跟六皇子說。”
容津岸並未反駁那句要把葉采薇撈回到他身邊的話,想起自己假裝吃花生昏迷時,聽到六皇子要求柴先生為其看病一事,問:
“姜長鋒的身體出了問題?”
柴先生鄭重點頭:
“花柳,已經幾乎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也許不需要等你出手為葉娘子報仇,他自己就會先死在這上頭。”
容津岸沉吟。
他博聞強識,對花柳病也有所瞭解,六皇子身上那股異香也無法掩蓋的惡臭,應當來源於此。
“世事無常,有彷彿冥冥中自有天意。你還在歙縣老家發奮苦讀的時候,葉渚亭就把葉娘子許配給了六皇子作未來的楚王妃。想想看,若不是當年葉娘子因為六皇子狎.妓鐵了心要退婚,就在你們相遇的那一年,她嫁給六皇子成為楚王妃,或許葉渚亭還是要遭太子逆案的大劫,葉家還是要倒,但今日,六皇子這個病一定會傳染給葉娘子。”
柴先生一口氣說了好一番因果迴圈的假設,停了許久,看向容津岸深深的眉眼:
“仲修,你捨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