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儀之人,蕭疏軒舉,豐神俊逸,有不輸子建之才,雖生於微末,仍不墜青雲之志1。”
那是她第一次誇獎他的才華,當著他的面,卻膽怯到半點不讓他知曉。
此刻,有熱息徘徊在她的髕骨,葉采薇深吸一口氣,不讓言語暴露她的外強中幹:
“容津岸,你到底因為什麼而中毒?”
他可以無視她的疑問,她同樣可以。
現在的她力求公平。
但他又一次重複無視。
她的膝蓋有舊傷,因為從前老是久跪,細小的疤痕,乖乖地服帖,像是過去累累回憶的勳章。
容津岸的吻落在上面。
拾級而上,遊刃有餘,此時他也在跪著,卻分明才是掌握一切的那個人。
他經年習文,掌心的繭已經較五年前更深更厚,逡巡在她玉雪一樣的表膚上,卻根本隔絕不了熾灼的溫度。
葉采薇的勇氣失靈,不敢直視這一幕。
他從前這麼對她,她總是羞澀又欣喜。
現在的她,分不清自己是麻木不仁還是多愁善感。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嗓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喑啞多結的。
他說:
“算算日子,馬上要到你的癸水了,小貓。”
葉采薇驀然驚醒,緊接著,臉色不由自主地紅燙了起來。
她沒有力氣說出質問的語句來。
怎麼這種東西,被他記得如此清楚?
哦,大約是容津岸計深慮遠,早已算得一清二楚,知道現在即使弄到裡面,最裡面,他也沒有後顧之憂,她不會受,孕。
只可惜……
“不,早就改日子了,不是這幾天。”她將他的熟記否定。
因為生了和他的兒子。
從前廝混纏綿時,所有避子之法,他們都爐火純青。
唯一的那次例外,後果便是有了葉容安。
絕不可以讓他知道葉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