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驚駭蓋過理智,千萬句疑問和攻擊,都被壓在了喉嚨裡,葉采薇瞪圓了杏眼。
“薇薇,我騙了你。”一身狼狽的容津岸,開口卻是一句出乎意料的話。
他的眼角有水珠滾過,是混雜著汗水的雨水,“我並沒有奚子瑜的音訊,他也根本沒有到應天來。”
他睇過來:“還有昨晚上,我和國子監的同窗已經吃過飯了,我沒有來接你。”
葉采薇懷疑自己聽錯了,這人向來把光風霽月的面子功夫做得很足,怎麼三兩句無關緊要的話,還夾雜著輕微的喘.息?
真的只為說這三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嗎?
她不敢騙自己,容津岸的眼神,分明是不清白的。
“騙我就騙我,反正你過去也滿口謊言。”她在“騙”這個字上做文章,視線偏移,語氣冷硬,
“我不在乎了,我這小小一方天地,也供不起你這尊大佛。”
她今晚沐浴時洗了頭發,在闌風長雨的聲響中用炭火烘幹。她穿著海棠紅的魚牙綢睡袍,玲瓏的曲線,嬌嫩嫩的顏色,剛剛烘幹的如瀑青絲被隨意放於單側香肩,露出另一側纖長細膩的玉頸。
腳上的木屐似乎還瀅著水汽,似是察覺容津岸的視線落下,嫩生生的腳趾先是一蜷,而後整隻玉足後縮,藏入海棠紅睡袍輕軟的下擺,彷彿欲說還休,欲說還休。
“你也對我撒了謊,你明知道我誤會了你和奚子瑜,卻並沒有澄清,你撒謊了。薇薇,你撒謊了。”容津岸的喘.息更甚,小山尖一樣的喉結上下滾動。
“那就打平,”葉采薇心跳莫名加快,“你我打平——”
可誰知話音未落,男人竟馳奔過來,落入他懷抱裡的感受,濕噠噠又燥熱得不像話。
他坐在了方才她坐的圈椅裡,他讓她坐在他的懷裡。
早已預料到她會反抗,容津岸先一步握住了她的腕子,葉采薇瞠目,稍稍挪動,有不容忽視的存在,躁動,蓬勃,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從前的親密無間太過刻骨,以至於明知眼下時移世易,腦海卻只剩一片空白。
容津岸傾身,滾燙的呼吸落在她露出的那截細膩的玉頸上,彷彿下一瞬,就要將她徹底吞噬:
“薇薇,薇薇。”
“我中毒了,藥石無靈,該死,該死。”
“乖,像以前一樣,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