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他下了狠勁撞得她魂飛魄散,她妖妖嬌嬌地求饒他卻變本加厲時,她氣急,便逮到哪裡咬哪裡。
他不是把她當做奚子瑜的夫人了嗎?怎麼能突然提起這個?
葉采薇氣結,卻聽他不疾不徐——
“阿孃的新墳剛剛立好不久,難得來一次歙縣,去給她上柱香?”容津岸將手背了過去。
徽州的府城就在歙縣,容家的舊居不在城中。
“好。”葉采薇同意。
遊秀玉的葬地挨著田埂,她與容津岸的父親合葬,旁邊則長眠著容津岸的兄長。
容津岸的父兄與葉采薇的生母姚氏死在同一場瘟疫之中,但直到容津岸將遊秀玉接到京城,葉采薇才知曉此事。
葉渚亭瞞著她,容津岸也瞞著她。
甚至,容津岸從小就從遊秀玉的口中知道了她。遊秀玉除了說她長得粉雕玉琢實在出色之外,對她對葉渚亭,都沒有什麼好話。
這些,葉采薇都一直被蒙在鼓裡。
她與容津岸本來就不應該開始,都是她堅持一廂情願。
最終,也是她自食苦果。
葉采薇恭敬嚴肅地給三座墓碑一一上香,默了一會兒後,容津岸在一旁問:
“要不要到家裡坐坐?”
他好像少說了“我的”兩個字。
葉采薇搖頭:“不知見雁眼下如何了,我得回去看看。”
那是他的家,不是她的。
與她無關。
從前與容津岸熱戀時,她說過很多次要和他一同返鄉,要看看他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
然而,當熱戀中無數次想象和期待的憧憬,在這樣一個猝不及防的時候被推到她的面前來,卻都早已失去了當年風光無限的模樣。
有些事,錯過了再來,到底還是錯過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相隔一條手臂的距離,人跡罕至的鄉間午後靜謐,幾排錯落的矮房陳舊卻好似煥發勃勃生氣。
方才過來,葉采薇並未注意到這些細節。
“停船暫借問,或恐是同鄉。”
“什麼?”她恍惚,不確定是不是容津岸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