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來,他一早就停在了她身後。
“寶珍也莫要多想,當時他再想如何,他也只能等。”
“我知道,我只是從未想過......”
胸前的平安符好像在發燙。
陸寶珍其實並沒有嘗過這樣的熱烈,她也不知道,裴景之是從何時開始變了對她的心思。
如今想來,大抵是及笄那一年他主動和她說話,眼神深邃,不同於曾經的淡然。
又或者是曾在街上遇見,男人替她抓回騙走她銀兩的攤販,漫不經心笑著,要她快些長大,莫要再被騙。
都說他冷淡,可他對她,好像確實不太一樣。
陸寶珍沉默了許久,而後才一點點從那愧疚中驚醒。
“那玉大夫為何,現在又願意告訴我?”
“本是不想做那等言而無信之人,只是今日瞧見你二人關繫好似不同於曾經,又聽聞早些日子你被人欺負,便想著,也該同你說一說。”
玉大夫看著她,眼中閃過心疼。
“寶珍該明白,有些人固然有著旁人難及的情誼,但只要他動手傷過你,那些情誼便什麼都不算,所以寶珍,若是決定了放下,便莫要回頭,也莫要心軟。”
“我曉得的。”
陸寶珍知曉那日醫館的事瞞不過面前的人,便是她,也是第一次瞧見那樣的裴則桉,因著旁人,對她沒有半分信任。
可如今想來,她其實有些慶幸,慶幸這樣的裴則桉,出現在親事落定前。
“我不會回頭,我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年,這一段的情誼沒了,我還會有下一段。”
陸寶珍壓下思緒,忽然抬眸笑了笑,亮晶晶的眸子看向面前等同於她半個師父的女子。
“不一定要和誰,爹爹孃親,我兄長,清韻姐姐,還有玉大夫,都會和我在一起過很多年。”
興許還有裴景之,還有很多其他人。
聽聞此話,面前的人怔了一瞬。
她張了張唇,似想要說什麼,可瞧見陸寶珍眼裡的光,忽又將喉間的話嚥了下去,而後換上了最初的溫和笑意。
“是我想岔了,以為你這丫頭會傻到為了過往忍下那樣的委屈,還好,你沒有。”
見面前的姑娘神色坦然,沒有半點勉強,她這才反應過來,其實行事靠著幾分倔意往前沖的陸寶珍,是極其聰慧的姑娘。
因為純良,所以透徹。
“好了,寶珍既然已經放下,此事倒也是我不該提,適才那位說你又撞了頭,過來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