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這沉烏,也是要給景之哥用的嗎?”
“是,陸姑娘見過?”
“見過,在城外木真山的一個山洞附近,但也只那一次。”
陸寶珍點了點頭。
說來還有些慚愧,沉烏,也是她從那本破爛醫書上識得的草藥。
上面畫出來的幾片葉子稀稀拉拉,中間一抹暗紅,一點也不像神草的模樣,但她確實在曾經爬過的山洞邊緣見過。
彼時她為了親眼瞧一株藥草的模樣,在冬日偷爬上山,躲避風雪時誤打誤撞鑽進了個山洞,在那洞口被雪堆積的一角,便有那樣的東西。
她以為是野草,還嘆其葉片奇異,生的堅韌,可誰知後來在那書上瞧見,竟說其是神草,百年難得一見。
只是等她識得後再上山,卻再也沒能尋到那幾株像野草一樣的寶貝。
一側火爐上的水已經徹底滾開,聲音打斷了陸寶珍的思緒。
她將匕首放進去燙了一遍,又回來用帕子仔細擦拭著裴景之刀口邊的血跡和藥膏。
“後來我再回頭,就一直沒能尋到那沉烏的蹤跡。”
“這藥喜寒,越是天寒地凍,它生得越好,但也不是所有落雪之處都會生長,如峭壁雪蓮,遇見一次,甚是難得。”
“若我早些認識它就好了。”
陸寶珍聲音小了下來,“那我一定會好好留著它,等這時候拿來給景之哥試藥。”
“沉烏雖是神草,但最多兩年,摘早了,於我這毒無用。”
默了許久的裴景之終是又開了口,垂眸瞧她捏著帕子的手,“但下次寶珍瞧見還是可以留下,連根無破損的一株,能換萬金之數。”
“景之哥怎麼知道?”
一旁柳荀將東西收好,也一併收了沉重。
聽聞此話,他眉梢忽然挑了挑,看向面前仔細清理著傷口的姑娘,意味深長道:“他自然也是會醫的,陸姑娘。”
一聲似笑非笑的陸姑娘,讓陸寶珍重新拿起匕首的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