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雙手相依,“自那以後,我便叫小徒弟離開了。”
“我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慾而毀了他,更何況我已然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江遲沒有多說什麼,只抱緊了身旁的姑娘。
婉卿能放下,也是不容易。
——
接下來一年多的日子裡周棠同林婉卿解開了誤會,清河縣裡沒再出什麼命案,北苑的學堂算是正式開了起來。
唯一的遺憾,便是十年夫子不在了。
江遲見金寶的年歲一點點大起來,也講出了當年的真相。
所有人都在漸漸改變,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江遲回到北苑的書房裡,默默鋪平紙張,提筆蘸墨,寫道:
這是我回到清河縣的第十九個月,陳十年還沒有回來。
我想,他是太子,他家中真的有皇位要繼承。或許,早就把我忘了吧?我冷冷地翻看著案桌上的卷宗,那些個案子卻再也入不了我的眼。
因為,從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他走了。
或許,他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會永遠地留在那座皇城中。天高水遠,他做他的九五至尊,我做我的芝麻官,我們之間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吧。
小小的金寶還如從前那般冒失,這一次他卻扯著我的衣袖,小聲膽怯地問我:“十年夫子為什麼還不回來?”
我偏頭望著窗外滿枝海棠,輕嘆了一聲,“十年夫子,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隨即,我轉身走進了內室。
只剩下,金寶獨自趴在窗邊,守著那株海棠。
過了,不知多久。
我聽見金寶喊了一聲“夫子”
我知道金寶同十年感情深厚,他捨不得也在情理之中,便沒有刻意阻止。
其實,我也想他了。如今,我也學會了識字斷案,也能撐起清河縣的半邊天了,卻再也等不到他回來同我講《上林賦》了。
金寶的再次驚叫,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我向他走去,一眼便瞧見了海棠樹旁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