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元方像拼命,生季方像下蛋。
他原想陪著我生産,彌補元方出生時候的遺憾。
預産的日子裡,他擱下公務,推掉應酬,每日圍著我轉。我該坐坐,該站站,哄元方睡覺吃飯,一點動靜沒有,如此好多天。
那日他正在替肚裡的崽兒起名,若是男孩兒,就叫顧揚,小名季方。若是女兒,就叫顧錦,小名念念。
我們正猜著是肚裡是季方還是念念,京城裡就來了人。
來人是個王爺,叫人請他去商議事情,他皺著眉頭不情願:「有什麼好商議,勞民傷財,還要我費神。」
第二撥又來請,他還不想去,卷著書坐在我旁邊,守著我給元方喂飯。
他逗元方說:「給爹吃一口。」
元方點點頭,給他吃一口。
他又說:「再給爹吃一口。」
元方又給他吃一口。
他還說:「爹還想吃一口。」
元方癟起嘴,哭出了聲,指著他鼻子跟我告狀:「爹不要臉!」
他弄哭了兒,我瞪他一眼,他哈哈大笑,這時第三撥又來請。
我說:「公務要緊。」
他才憤憤起身更衣,走時把元方提到懷裡親兩口,又低頭對我肚子說:「你們要乖,爹爹去去就來。」他又對我說,「我去敷衍兩句。」
元方點點頭,我也點點頭。
他一走,我肚子就起了動靜。
夜裡他回家,元方拖著他到屋裡面,指著床上睡著的一團,奶聲奶氣說:「爹,弟弟。」
他傻了眼,怔了半晌,握緊了拳,咬牙切齒罵出聲:「都怪那狗皇帝,要下什麼江南!你要來就要,要去就去,有什麼好提前商議!」
元方也握緊拳:「哼,狗皇帝!」
哦喲我的天。我夫氣得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