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漪坐在馬上糾結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朝護衛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淩長風這才心滿意足,眉開眼笑。他將韁繩一扯,剛要上馬,蘇妙漪卻攔住了他,“你不許上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牽著我回去。”
一男一女同乘一騎,也太過親近曖昧了。
蘇妙漪不願意。
淩長風不甘心地嚷嚷起來,“憑什麼?”
蘇妙漪卻不退讓,作勢要從馬上跳下來,“你不願意算了,我自己騎回去……”
“行行行!”
淩長風連忙棄甲投戈。
見淩長風牽著戰馬走過來,馬上還坐著個蘇妙漪,他麾下那些將士們也紛紛牽著馬靠近,一言難盡地小聲提醒,“老大,你是有未婚妻的人,這麼牽著個美嬌娘回京,被嫂子看到了,怕是不好吧?”
“一邊去,少管我!”
淩長風笑著叱了他們一聲,然後又鬼鬼祟祟地同他們指了指蘇妙漪,“她就是……”
眾人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頓時扯著嗓子就要喊。
“噓——”
淩長風給了他們一人一爆慄,“別瞎嚷嚷,都快滾。”
眾人這才悻悻地閉嘴,帶著各種耐人尋味的笑作鳥獸散。
淩長風讓那些將士帶著那些行刺的黑衣人屍體先騎馬回城,又將知微堂的護衛們也打發走了,自己則牽著馬,跟蘇妙漪慢慢悠悠地走回了汴京城。
二人剛一進城,就聽見街邊的行人正在眉飛色舞地議論什麼。
淩長風隱約聽見了“容玠”兩個字,牽著韁繩的手一緊,加快了步伐想要離開,可韁繩卻是被蘇妙漪扯住,“等等。”
淩長風被迫停下。
那些人的議論聲也清晰地傳了過來。
“容玠,你們記得嗎?容相的嫡孫,青陽縣主的獨子,三年前做諫官的那位!剛剛從南薰門回京了,在城門口接的聖旨!皇上親自晉他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那不就是次相?真了不得,容家自容相父子被治罪後,衰頹了這麼多年,竟然又出了一位宰相!”
“不愧是容家啊。”
淩長風皺皺眉,抬頭看向蘇妙漪。見她若有所思,他原本得意雀躍的心情也消沉了下來。還以為做了將軍就能揚眉吐氣,結果別人都成“容相”了……
趁他愣神時,蘇妙漪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走吧。”
“……”
淩長風牽著馬將蘇妙漪送回了知微堂。